正要起身,老爸推门进来了,他的发丝有些凌乱,衣衫也不太整齐,好像刚跟人激烈缠斗过一样。
一进门,老爸就急切地问:“灵子,你伤到哪了?快让爸爸好好看看!”
“爸,我没事。”我一脸错愕,“你怎么来了?”
“有没有烧伤?哪里还疼?快告诉爸爸!”老爸一脸担忧,扶着我的手臂,上上下下仔细地查看我到底又没有受伤。
“爸,别担心,我真的没事!医生都说我可以出院了。”
我拉起老爸的手宽慰他,刚起拉过他的拉手,就看到他手上的关节处的一排红印,似是被什么硬物磕到了。
“爸,你的手……”
老爸眉头一蹙,不以为意地说:“没什么。”说着,他长满茧子的大手抚上我的小脸,目光颤抖,心疼道,“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吗?”
老爸只有我一个孩子,从我一小的时候,他就怕我受一点委屈和伤害。妈妈走后,我更是他全部的寄托。若是我真的有个三长两短,留下老爸孤零零一个人,他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我心里很是愧疚,说:“爸,对不起,让您担心了。以后我会更加好好的保护自己,不让您担心的。”
“叔,您放心,医生检查过了,灵子真的没事了,我也会帮您看着她的。”兰夕也懂事地说。
老爸这才宽心地点了点头。
做完检查,兰夕和老爸陪我出了急诊大楼。
夜里,室外很冷,我不由地拢了拢身上的外套,不经意地瞥见不远处的路灯下长椅上坐着的男人。
是他!
我不由地停下了脚步,定定的看向雷震宇。
似是感觉到我投向他的目光,他也钝钝地抬起头来,朝我的方向望了过来。
他的神色看起来似有几分颓废和憔悴,俊美无俦的脸上又多了几道伤痕,嘴角处还有一大片淤青。看起来,像是被人打了……
蓦地,我的心紧缩了一下,鼻头突来的酸涩让我几乎控制不住想要向他跑去,可兰夕和老爸立刻察觉到了。
兰夕挽着我的手又紧了紧,说:“灵子,走了。”说完,她冲着雷震宇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老爸也十分不友善地瞪了一眼雷震宇,那目光里甚至有几分未灭的怒火。
雷震宇只淡淡地望了我一眼,目光让人难以捉摸。
很快,他又收回了目光,起身离去,身上的长长外衣被晚风扬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我失望地垂下眼帘,紧跟着兰夕和老爸的步伐往前走着。
对于雷震宇当初为何那么决绝地与我分手,我至今都不知道缘由,只隐隐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而现在,他也依然对我很冷淡。
尽管如此,他在火海中救了我是不争的事实,也是他在vivi想要伤害我时维护了我,不是吗?!
想到这些,我心里依旧有一团灭不了的希望……
*
这次仓库失火,给工作室和纬锦酒店都造成了一定的损失,也在社会上引起了一定的不良反响。
几天后,vivi就引咎辞职离开了逸景和纬锦。
vivi这边辞职不到一天,又立刻自愿提出去rays在阿根廷的分公司锻炼,罗岳成竟也没有反对。
阿根廷……多远的地方啊!
从国内到那里,没有直达的飞机,即便是乘坐中途只转乘一站的航班,也最少要飞三十五个小时才能到首都。
据说,rays在阿根廷分公司的头还是个十分铁面无私的人,不管你是公司哪个高层的裙带关系,他都一视同仁。而且这个负责人脾气还很怪,很不好相处。rays的高层里,除了雷震宇,还没有人能拿得定他。
vivi刚到阿根廷,就被派到分公司旗下的子公司了,也不在阿根廷的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
试问国内的人又有谁会自愿背进离乡去那种举目无亲又偏远的地方,还在一个脾气古怪的主管手底下工作?
何况,vivi还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想想也知道,她是迫不得已才被去那边的,说是她自己请愿,不过是雷震宇给她最后留了个体面而已。
某种概念上说,vivi相当于被“流放”了。
这些都是兰夕告诉我的。
她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有种扬眉吐气的畅快。她还说,雷震宇被我老爸暴揍一顿后,总算做了件人事。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夜雷震宇脸上和嘴角的新伤是这么来的,难怪那天老爸的手上有被硬物磕碰过的痕迹。
老爸对雷震宇下手那么重,我不免有些担心雷震宇的伤势,更不知他心里会怎么看我……
同时,对于雷震宇将vivi远调阿根廷的事,我也并不开心,甚至觉得,她不该接受这么重的处罚。
不得不承认,vivi是一个很优秀、也很能干的女子。她在事业上,更是雷震宇的好帮手,我的确不如她。
她到逸景来的这段日子并不长,但她工作上手很快,除了故意不管新设立的苗木管理部之外,她把这里的工作管理得有条不紊,不但为工作室招募了几名很出名的设计师,还为工作室带来了几个盈利的项目,工作室之前遗留下的一些财务问题,她也一并解决了。
vivi离开后,逸景来了一位新的ceo,他叫莫皓然,是国际知名的易兰规划事务所(ed)的香港公司的前任总裁,在业内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逸景短期内换了三个ceo,同事们都不知道雷震宇到底是唱的是哪一出。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