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人,就是冲着这种糕点去的。
这下,刚开的那几家酒楼都急了。商宴被他们抢了个精光,剩下的文定宴什么的,醉鲤山庄的资格最老,也最熟操,倒是不至于一下就倒了。但前景还是堪忧。至于宝香楼和明月楼,都是刚起步的生意,根本经不起这么耗。
因此,这三家的主事,一下子齐聚到醉鲤山庄,算是要一起想办法了。
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达成的共识。等安明儿缓过劲儿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包间里坐着了。
醉鲤山庄平时虽然主要接大宴,但是白日里,他们的包厢还是会包出去,这是比较散的生意,但安明儿也专门提了一个小主管上来负责这几个包厢散客的生意。
宝香楼来的是洪礼辉。这次就是他包的场子,请了明月楼的老板,两个人都带着账房,已经在包厢里坐好了,这才让人去请安明儿。
彼时安明儿正忙着和安小多闹小脾气,安小多正拿着糖哄小孩子似的哄她。眼看美人就要开颜了,结果昭儿火烧了屁股似的冲了进来,毁了一场好戏。
安小多自然不悦,连个香都没偷到。但是安明儿却很淡定,听昭儿比划着说清楚了,她也颦眉,道:“这人都到家里了,不见是不行了。”
“哼。”安小多就把那颗糖剥了,自己吃了。
她斜睨了那尊懒神一眼,竟然用了有点撒娇的口吻:“你和我一起去。”
安小多果然立刻站了起来,笑眯眯地道:“好,鞍前马后,全都伺候着。”
昭儿啐了他一声,道:“什么时候了还没个正经,快去办正事是正经。”
可是安小多却把安明儿拉住了,低声道:“不急,你需心里有个底。”
“……嗯?”
安小多低声道:“这做生意的,没有能做朋友的。现在是一伙儿的,那是因为有人新出了头。若是把那迎春楼彻底打压下去了,难保他们用这个伎俩上了手,下回,就一起把你给打压下去了。”
“……可那迎春楼,却很古怪。”
安小多伸手点了点她的嘴唇,低声道:“傻丫头,你难道还不明白。做生意的,一下子做这么大,怎么可能干干净净?你也没必要分善恶。你只需记住,这一下去,你心里要有底,不要真的信了那些人把他们当朋友。迎春楼该压,却不该死。”
安明儿颦眉寻思了一回。然后道:“我有点明白了。”
也就是说,醉鲤山庄是龙头老大。若是没有了迎春楼。那么出头鸟就变成了醉鲤山庄。那醉鲤山庄和明月楼宝香楼的处境都不一样。因为,那两家都想把迎春楼往死里整。可是对于醉鲤山庄而言,迎春楼得整,但不能整死。因为得留着它,制约宝香楼和明月楼。这样,他们才不会失去龙头老大的地位。
安明儿的心里有了底。不由得握住了安小多的手。低声又说了一遍:“你跟我一起去。”
安小多笑着反握了她的手,道:“好。”
昭儿又开始大声哼哼:“快点啦快点啦,让客人久等,你们两个却在这里打情骂俏。”
安小多照例当看不到她。但安明儿却把他推开了,有些不自在地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好了,我们走吧。让客人久等,确实失礼。”
到了包厢,安明儿看到了包厢的小主管。叫小饶。她想了想,低声吩咐了他去取一坛好酒来。
一进门,众人就站了起来。洪礼辉往她身后望了望,结果望到了安小多。不由得有些失望。但礼数还是做够了,众人客气寒暄了一番,然后依次落座。
安小多自然就坐在安明儿身边。
安明儿挡住了给她倒酒的小弟,笑道:“抱歉,我不会喝酒。就以茶代酒,希望各位不要介怀。”
洪礼辉点了点头,道:“安老板随意就是。”
然而明月楼的谢老板却在心里嘀咕。不会喝酒。又是个女人,出来开什么酒楼。
安小多一眼看过去,就看出了这几个人的态度不同。洪礼辉是先前合作过的,倒是很诚恳,只怕这次会谈,也是他的主意。可另一个,以及他手下的账房,可就没安什么好心了。
他也就只微微一哂,亲自给安明儿倒了茶。安明儿也无不妥地接了过来。
谢老板看不上安明儿,却不敢小看安小多。这人一向心狠手辣,名为醉鲤山庄的二把手,可是醉鲤山庄的大多数客户和生意都是他谈下来的。这安大神可不好惹,看这外号就知道了。
可是他又自甘低下地给女老板倒茶。谢老板隐隐觉得这女老板不简单。他的账房又换了一种心思,而且是那种不太纯洁的心思。大约,鼎鼎大名的安大神,也是女人的裙下之臣?
这样,一个人的神情开始变得深思。另一个却变得更加鄙夷。
这两种神情,无疑又落在了安小多眼中。
洪礼辉正跟安明儿说话:“……按理说,这里只有安老板出身江南。我已经着人查过了,那迎春楼的朱老板是本地人,从来也没有出过洪州。连他手底下的人,也没有几个有见识的。可,怎么就有襄阳那边的糕点方子?”
安明儿微微敛了眉,低声道:“这也说不好。我们酒楼的确出过几味江南糕点,虽然卖的好,但并没有这么叫座。而且方子,我们都是不外泄的。”
洪礼辉敲了敲桌子,凝眉深思:“这可就奇了。据说他们不接散客。只有包大宴的人,才能吃到他们家的那个糕点。”
谢老板斟酌着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