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冽停下脚步低头看去,她并没有醒过来,似乎只是下意识地喊了一声。
“阿冽为何不喜欢我…”
“那你又为何喜欢我?”
他淡淡反问道,原以为她睡着的没办法回答,没想到还真的听到了她接道:
“就是喜欢。”
仔细确认了一下,不像是在装睡,有些无语地笑了一下,睡着了居然还能跟人对话,真不知道该夸她还是损她。
“这世上你喜欢的人有多少?”
想起关于她喜欢美色的传言,他忍不住问道,左景惜将脑袋往他怀里拱了拱。
“只你一个。”
百里冽不动声色地听着,抱着她的双手紧了紧,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继续往前走去,一路上穿过回廊绕过假山,才明白她所谓的两人的房间离得有点远是多远。
这座别院比较大,他们两个人的房间基本属于一东一西,完全相反的两个方向。
他不知晓左景惜为何对他这般执着,可能就像是他对蓝盈裳的执着一样,一点都没有道理可言。
其实有时候他也分不清自己对蓝盈裳是何种感情,只知道从很小的时候就是蓝盈裳在照顾他,整个千鬼宫,他只愿意听蓝盈裳的话。
蓝盈裳虽然是千鬼宫的圣女,在宫里地位很高,可他总觉得她不开心,每次的笑容都很勉强,他很想知道她为何不开心,怎样才能使她开心起来。
后来蓝盈裳为了救他受了重伤,那时候他便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救醒她。
来到左景惜的房间,见里面灯火似乎亮着,有些疑惑地走进去,只见洛沄深正坐在桌边,一只手撑着头,听到声音后抬头看过来。
“你怎会在这?”
百里冽自然知晓洛沄深其实是擒风寨的人,也知晓他是男子,如果真的是陪嫁丫鬟出现在这里还算正常,可他,总觉得不应该在这里。
洛沄深见百里冽抱着左景惜回来,一时间有些惊讶,然后回过神来连忙站起身。
“上次她去找你,你将轰出来后她自己回房后就坐在地上坐了一晚上,我怕这次又重蹈覆辙,所以在这里等一等看看。”
看样子这次的进展似乎出乎意料的好啊!
百里冽蹙眉,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走进屋后将左景惜放在床上,想了一下还是替她脱了鞋袜,然后盖上薄被。
“既然你送她回来了,那我也去休息了。”
洛沄深的房间跟左景惜的是在同一个院子里的,所以很方便,他退出房间后往自己的房间方向走去。
百里冽也出了房间,将房门关上,这时有个手下走了过来。
“宫主。”
“何事?”
“殷左使在四处找您。”
“他现在在哪?”
“在书房。”
百里冽点点头,然后离开了院子,往书房的方向而去,洛沄深放在房门上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才将关上。
忽然觉得心里有些烦躁,上次在客栈殷画祈知晓他是男的后就不见了踪影,他也算是过了几天清净日子,原本这是好事,可为何总觉得这样的清净似乎跟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呢?!
他在也烦,不再更烦,想不通自己到底怎么了…
有些心烦意乱地走到床边,解开外衫躺下,想不通的事情还是不要想的好,睡着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书房内,殷画祈刚准备离开便看到走过来的百里冽。
“宫主。”
“事情查得如何了?”
殷画祈索性往椅子上一坐。
“云烟城内魔教的弟子并不算多,也就几十人罢了,我仔细观察过,发现慕容谦诺似乎真的只是打算让白溟煞来争个第一罢了,暂时看不出其他企图。”
坐在书桌后的百里冽双手交叉在自己面前,似乎在思考事情,昨晚他便让殷画祈提前过来,目的是想调查清楚魔教此番突然重出江湖的目的。
若是一点目的都没有,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他并不关心天下是否会乱,也不关心他们是否想搅乱正道,只是魔教和千鬼宫一直不对盘,如果他们要闹事情,千鬼宫也不得不防。
“白溟煞…他今晚救了左景惜。”
“白溟煞居然会救夫人,这可真是太阳从西边升起了。”
“他的身世如何?”
“能查到的不多,只知道貌似十多年前前任教主慕容昌为了替他儿子慕容谦诺选拔十个暗卫,所以找了一百个乞丐小孩,然后进行培训,白溟煞似乎是那一百个中最厉害的一个,所以后来慕容昌亲自收他为徒传授武功,现如今虽然是慕容谦诺继承教主之位,但其实真正管事的,是白溟煞。”
“十多年前…”
“是,但具体时间没查到。”
“左景惜说她大哥是十五年被掳走的。”
“宫主的意思是,有可能他大哥也是那一百个中的一个?那么现在可能也成为了魔教弟子,甚至有可能是慕容谦诺的暗卫。”
“如果真是这样,地位应该不低,否则白溟煞怎会知道左景惜的名字。”
“我听说邪王府的大公子名为左景白。”
“左景白?”
“是,左景白,白溟煞,会不会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呢?”
殷画祈猜测道,百里冽蹙眉,虽然不能凭借一个白字就认定白溟煞是左景白,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白溟煞会救左景惜就说得通了。
“也不是不可能,你再加派人手调查清楚。”
“是,宫主想知道左景白的消息,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