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你这个多少银子呀?我娘说不能白拿别人的东西。”
“小的送给姑娘玩儿是应该的,若是姑娘要赏,就赏一……”话还未说完,就听见姑娘接了过去,“一百两啊,好吧。”
冯大当场就傻了,我说的是一两银子啊,姑娘。继而一阵狂喜,这钱来得也太容易了。
小姑娘在自个儿的荷包里翻了翻,只翻出一个二两左右的银锭子,拿在手上似有些不好意思的四处看了看,最后盯上了潮哥儿,“潮哥儿,把你的玉佩给我。”
将玉佩和银子都放在桌上,小姑娘将之往冯大面前一推,“这些给你,潮哥儿的玉佩可值钱了。”说完也不管还愣神的冯大,拉着潮哥儿就走,“走,潮哥儿,咱们回去玩儿去。”
那冯大得了这等好东西,哪还等得住,早飞奔出府,去了来悦赌坊不提。
柳沁拉着潮哥儿又转回了上房,老夫人每日这个时辰都会去园子里走动一下,看看花赏赏景,柳沁也不急,两人就在上房边等边玩着刚得的玩意儿。
老夫人一进门,就听到里间传来小娃儿的笑声,“大,我的大,潮哥儿你又输了。”老夫人还有些好奇,沁丫头平日这时早跑得不见人影,今天怎么这么乖,居然待在屋里玩儿。也不让彩云彩霞扶了,笑呵呵的转过屏风自去看她的两个宝贝去。
谁知这一看,先是一呆再是一怒,一迭声的喊着:“翠柳呢,吴家的,在哪,快去找来。”
吴家的就是潮哥儿的奶娘,她与翠柳都被打发去拿东西,谁知拿了再去亭子时,姑娘与哥儿都不在,正好翠羽回来,两人免不得又对翠羽一番埋怨。打听得姑娘去了上房,这才赶来,被老夫人一点名,两人连忙进了里间。
老夫人指着两人,声音严厉,完全不若平日的宽容,“你们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是谁给姑娘和哥儿玩那不上台面的玩意?”
两人这才发现姑娘和潮哥儿正坐在榻上高兴的丢着骰子玩,完全没发现老夫人正为他俩手上的物件发脾气呢。两人对视一眼,都很茫然,这东西打哪来的,她们也不知道啊,只得跪下请罪,“奴婢有错,请老夫人责罚。”
柳沁小姑娘听得这边的动静,从榻上爬了下来,跑到老夫人身边,抱着她娘的腿,好奇问道:“娘,翠柳姐姐犯了什么错儿啊?”
老夫人坐下,将柳沁抱在怀里,哄道:“沁儿,你手中的这个是什么,谁给你的?”
“这个呀。”柳沁晃晃手中的骰子,得意的笑道:“是刘嬷嬷的儿子冯大给的呀,他说这叫骰子,娘不知道么?”
见娘摇头,柳沁更得意了,“娘也不知道啊,这个可好玩了,我拿我的银子和潮哥儿的玉佩才换来的。”
“什么?”
老夫人又惊又怒,随后进屋的刘嬷嬷也呆在了原地。
“是冯大说的呀,说这值一百两银子,我没那么多银子,潮哥儿就把玉佩给他了,潮哥儿,是不是啊?”
“是。”奶声奶气的潮哥儿是绝好的小帮手。
老夫人已气得说不出话来,一只手朝外指着,抖着声音呵斥道:“你们……你们还不给我把冯大拿来?”
早有府中小厮得了吩咐,在来悦赌坊将冯大拿个正着,从其身上搜出了潮哥儿的玉佩,立时就将他绑了,押回府里。
冯大一路喊冤,到了老夫人跟前,仍一口咬定是姑娘赏的。
“娘,是我给的呀,我们说好的,银子和玉佩换他的骰子呀。”柳沁点头表示冯大说得没错。
老夫人更生气了,斥骂道:“好你个冯大,我一向当你是个好的,对你和你娘也很怜惜,平日待你也不薄,谁知你竟如此行径,你……你……你真当别人都是三岁小孩,先不说你拿出的是什么害人的物件,只说你的物件值一百两银子吗?”
刘嬷嬷此时也回过神来,扑到冯大的身上,又捶又打又骂,“孽障,你怎么能骗姑娘和哥儿呢,你知不知道潮哥儿的玉佩是他出生时老爷送的,这样的东西你也敢拿,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怎的,他爹啊,咱们怎么生了这么个不省心的孽畜噢。”
那冯大一边躲,一边还在争辩,“娘,我没有,我没有。”
老夫人听得小厮回报是在赌坊拿的人,更怒了,“你们说说,都说说,这厮平日都干了些什么勾当?”
墙倒众人推,被老夫人这么一问,自有人将冯大的劣迹一一呈上来,什么赌钱喝酒,逛花柳之地了,甚至还扒出了他自称柳家亲戚在外招摇撞骗之事,要说这事大家伙怎么知道,也只能怪冯大自个,除了那些毛病外,他还有个致命的就是爱吹牛显摆,几杯酒下肚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到了此时全成了“呈堂证供”了。
老夫人将眼一闭,已懒得再看他一眼,回头只对同样目瞪口呆的刘嬷嬷说了句:“你教的好儿子。”
对冯大,老夫人也没罚他,只吩咐将人赶出去,从此之后再不许此人踏入柳家一步。
☆、第十六章 上学
刘嬷嬷被这一连串的事打击得不轻,她年青守寡,好不容易将儿子拉扯大,虽不指望光宗耀祖,可也没成想儿子已败坏到如此地步,而她竟还蒙在鼓里。既心伤又心痛,刘嬷嬷在老夫人的榻前直跪了半下午,到最后老夫人也被她哭心软了,收回了早已还给刘嬷嬷的冯大的卖身契,将冯大送往庄子上劳动改造去了。
至于彩云,老夫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