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几个字,灵悟大师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双眼“看”向了祁虚宁,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圩年未见,祁皇陛下还记得贫僧俗名。不过如今,早已物非人非,段叶榆也早化作青烟。如今,只有灵悟。”
“大师莫不是忘了,二十三年前,与大师一见,祁某可还承了大师不小的情。”祁虚宁双指夹起木佛把玩,意有所指。
灵悟大师又唱了一遍佛号。
祁虚宁目光平淡了下来,淡淡开口道:“当初你将这凤形玉珏交到朕的手里,朕与玄后相继逝去却是出现在此地,段王爷也携着一双凤珏在这寺里等候。不知段王爷要怎么为朕解惑?”
灵悟大师先是双手合十,闭上眼睛缓缓叹了口气,又睁开,才放下手说道:“这对玉珏,本是南国皇室至宝,当年陛下所知的传说,在皇室秘闻中也确实有记载。当年一对仙侣,其中一位正是生于南国皇室的公主。当两位仙侣故去之时,南国皇帝正是公主的侄儿,因感动于她们生死相依的真情,又见到了两人的定情信物生了异象,想来是两人真情感动天地,于是将一双玉珏收于皇室,当作至宝。”
祁虚宁听着,并不着急发问,只是想象着那两位在世之时的仙姿。
又听灵悟大师继续说道:“当年听闻陛下在打探这对玉珏,又闻陛下对玄后情根深种,痴心一片,于是我又查阅了当年两位先祖事迹相关的典籍。其中有一段,便是讲述了这对凤形玉珏的神妙。当年,两位先祖逝去,灵气附于玉上,化作凤形,以此来保佑携玉的眷侣可以双宿双飞。但记载中还说道,若真爱之人引玉中灵气入体,可安于魂魄,自此,一对眷侣可魂魄相依,世代相随。但自从玉珏收于皇室,却从未有人知道怎么样将灵气引入体内,又安于魂魄。所以到后来,也只是将它当作了美化先祖真情的传说。”
灵悟大师说完这,将杯中茶水饮尽,而他的脸上也渐渐有了些悔色。祁虚宁就静静听着他讲,身体也坐得笔直,只是在听到“魂魄相依,世代相随”时,眼里亮起了光,但又有些晦涩夹杂其中。
“而恰巧当时,我正准备剃度皈依。我南国信佛,皇室更是痴迷佛道。我为追求更高的佛理,说服了当时身为南国皇帝的大哥,将玉珏送到陛下手中,以此来换取盟好国书,又可借助先祖灵气,渡得有情人。陛下天子龙脉,又具功德,我若能成功渡得陛下,那便是我的大功德一件,待功德圆满,我便可以探索更高的佛义。”
说到这,灵悟大师长叹一声,“是我当年动了贪念。玉珏赠予陛下之后,不想陛下却是y-in差阳错之下,让玄后引了灵气入体,而陛下却是没有。一双凤珏,相生相伴。当玄后逝去,灵气随着玄后的魂魄投胎转世。陛下原是该在逝去之后,得享仙位,以魂灵镇守一方,但陛下竟也被玉珏寻着灵气转生到了此地。一时贪念,我因此,背下了大因果,此后双目皆盲。而我来到此地,在此携玉珏等候,也是要了结这段因果。”
“当初陛下新体出生,却因魂灵强大,婴孩的身体难以承受,原本已将记忆自我封印,但一场车祸,又解开了封印。我只能引着陛下的外祖母来到寺里,然后用木佛来保护陛下的身体。我在此地,就是等待陛下再来。”
把该说的说完,灵悟大师双手合十,向着祁虚宁躬身。
“今日贫僧便将旧物归还祁施主,祁施主可有解惑?”
祁虚宁定睛看着盒子中的一对玉珏,眼眸深邃,淡淡说道:“未曾。祁某还有几个疑惑,望大师能解。”
灵悟大师从容应道:“请说。”
祁虚宁缓缓盖上盒子,遮住玉珏。
“在未知的时间里,我可会突然离开此地?这几年间,我偶有感觉脑中刺痛,痛至晕厥,却查不出是何因所致。”这世间,还有她不舍之人,但这些玄而又玄的未知能力,她依旧无法抗衡。
“施主放心,当施主出生时,便与此世间有了因果,没有任何,能让施主突然离开。施主的情况,不过是被玉灵引发,记忆交错所致,待施主吸收玉灵,自会解决。”
祁虚宁听到这话,不可见的松了一口气。一直悬在心头刀刃,至此,才算是放了下来。
“大师所说,玉珏有灵,护佑眷侣相生相伴。当初玄后吸取了玉灵,但我却并没有,此生也无玉珏在身边,为何我与她还能相遇?”
“因缘而生。施主与玄后本就有命理相牵,就算没有外物导引,该遇见时终会遇见。”
“那若是……其中一人许下不再相见的心愿呢?若是再见,心属之人,究竟是人本身,还是玉灵?”问到最后一句,祁虚宁凤目微眯,s,he出一丝寒光,直s,he向灵悟大师。
灵悟大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玉灵虽是灵,却终究是死物,它能护佑灵魂不受伤害,能像民间传说中月老手中的红线引得两位命定之人相遇。但人心多变,一介死物又如何能够c,ao控。施主着相了。”
祁虚宁收回寒光,闭目静心片刻,方才睁眼说道:“她若,不愿再见呢?玉灵可有法子取出?”
“已安于灵魂,便是合为一体。施主最终的疑惑,答案不在贫僧这里,而在施主心里。南无阿弥陀佛!”
祁虚宁不再发问,只是道:“近日想要借宿寺中几日,还请大师行个方便。”
“贫僧已安排好。南边山脚有一座院子,施主可住那里,只是因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