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鸣听了这话,面色青绿:“不去不去,你就说我今天死了。”
谢庭凉凉道:“京都传闻小侯爷与其母亲关系最好,怎么我今天这么一瞧,传言有误啊。”
听了这话,元鸣整整衣服道:“我刚刚那是开玩笑,本候怎么会不想见本候的母亲呢?元宝,咱们现在就走。”
看着远去的马车,谢庭松了口气,自己徒步往大理寺走去。
他从袖中慢慢摸出一个玉佩,玉佩雕刻粗糙挂着红线,却是上好的料子。
玉佩在黑夜中发出光亮,谢庭用将它放在最里面的衣服里面才不至于透出光亮来。他就这样摩挲着回家换了套衣服,再出来时拐进一家当铺。
第一次进入房间并未发现,第二次进入却发现那徐将军身子底下压着这么个东西,他就偷偷捡出来了。
“客人是有什么想当的吗?或者是有什么想要鉴定的东西,都可以拿出来看看。”
账房先生扔下笔:“今天老板不在,不过我也可以看看……”
谢庭满不在乎从袖子中扔出那块玉佩道:“前几日与人赌,那人输光了把这个东西压在这里,说是过两天来赎回,这都几天了,还没有回来。”
“是不是这玩意不值钱啊。”
账房先生接过,就着蜡烛仔仔细细看了几遍:“玉是好玉,只是这刻的有些粗糙了,需要再仔细打磨打磨,这图案是……”
是沙狐。
沙狐踏云,是西疆图腾。
甚至来京都做生意的胡人,袖子上都满绣着这种图案,在他们眼中,这狐狸便是神一般的存在。
能够保佑在外的人出行平安。
账房先生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军队,他们正在四处搜查外来胡人。
他摇摇头将玉佩还给谢庭:“这位公子,先下风头正紧,这东西我实在是不能收下,我也劝公子一句不要为了钱财丢了性命,赶紧找个地方扔了吧。”
谢庭将玉佩藏在袖中,慢慢走出去,正好看到一个几个大头兵扯着一个胡人。
那胡人气的吹胡子瞪眼:“你们……你们……我可是奉命来通商的……放开我……你们。”
皇上是真的想找出凶手?
谢庭扎在道路中间,往日里熙熙攘攘的坊市今日大门紧闭,没有人主动出来凑这个热闹,生怕一不小心就牵连到自己。
☆、第九章
“昨天共计抓住西疆胡人三百二十个,大部分都是来经商的,名字都在这里了。”
谢庭接过名册来匆匆扫了一眼:“可都会大盛官话?”
“大部分都会,小侯爷谢大人尽管放心,我们已经请来了会胡语之人,交流方面不成问题。”
刑部侍郎章之带着谢庭和元鸣往大牢走去。
谢庭瞪了元鸣一眼,小声道:“不是说暂时关大理寺去吗?怎么又关刑部来了?”
元鸣低声:“我也不知道啊,他们说抓着抓着就装不下了,这才都扔到刑部来了。”
谢庭进去,果然是满满当当的人,其中还有几个熟面孔。
“放我们出去,我们都是有文牒的……”
“是的啊,是的啊。”
街头卖羊肉串的帕沙伸出头来哀嚎道:“我就是卖个羊肉串啊,虽然用的都是你们本地山羊,也不用抓我进大牢吧。”
“那你平日里还说你这都是正宗的西疆羊!”章之听了这话愤怒道:“怪不得我觉得西疆羊跟山羊一个味。”
“你说说我平时是不是最照顾你生意?”
章之生的斯文白净,吼出来的声音粗犷低哑,瞬间镇住整个牢房。
他忽然想起这里还有外人,十分不自然地揉揉鼻子道:“那章某就先回去了,侯爷和谢大人在这里慢慢找,等找到了就告知我一声,我在把不相关的人放了。”
谢庭掏出画像挨个核对,从最左边牢房开始找,结果第三个牢房就找到了画上之人。
谢庭一缩脑袋,生生又挤出一个下巴,这也太简单了吧。
怨不得谢庭找的简单,那四个人围在一起周围一米无人靠近,能不简单吗?
元鸣察言观色:“你可找到了?”
谢庭指着里面那个被三个人环绕的胖子道:“领出来吧,就是他。”
刑部来人打开牢房,连拖带拽从里面就那四个人抓出来,拖到最里面的审讯室跟捆猪一样捆好。
那几个人嘴中骂骂咧咧,说着谢庭听不懂的话。
旁边一个小吏开口:“他说你们是蠢蛋。”
“咳……”谢庭拿起茶水却不小心被呛了下子,看向那个小吏道:“你会西疆语?”
小吏抬头道:“是,小人名叫张焱,是刑部专门收来翻译西疆语的,小人外祖母便是西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