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昼将剑架在他的脖子上:“无论如何,你输了。”
徐钰嗤笑:“胜之不武非君子。”
“对你又何须君子?”
“带走吧。”
后面御林军上前将徐钰按倒在地,徐钰冷淡淡看着元昼,元昼里面喜服未退,外面罩着件白衫,发丝有些凌乱。
他满脸沧桑,眼睛里布满血丝,算起来已经是一天一夜没有合眼。
完全是凭着一口气站在这里跟徐钰对峙。
元昼看着他那副样子,更是生气。心中怒火生气,搬起徐暝骨灰砸在地上,一瞬间尘埃弥漫四起。
这下不要说是徐钰震怒十分,面容狰狞了。
连林渊都搞不明白元昼究竟想干什么了。
元昼看着徐钰接近扭曲的面容,心中痛快不已。
带着人跨出了荒山司。
林渊终究是不忍心,偷偷叮嘱下属留下一个来,将徐将军的骨灰重新收拾好,再放回盒子中。
元昼提着徐钰一路从东宫门口拖回寝宫,声音之大闹得人尽皆知。
李若修推开窗户看着元昼手里提着一人默不作声往寝宫走去,又关上了窗户。
她摸着手上的一对羊脂玉镯,这是她早上去王抚那里敬茶得来的,说来好笑,自己一个人去敬茶,只怕自己现在已经成了整个东宫的笑柄。
她浅浅喝了一口茶,后面陪嫁来的翠冷道:“小姐,所有的书籍都搬来了,奴婢没让他们打开,都放到卧房去了。”
李若修点点头,示意她退下。
其实那皇太孙不来也好,这样自己也能清净,省得每天提心吊胆。
寝宫中还是一片大红。
元昼抬手将徐钰扔回床上,他骑在徐钰身上,双手将那身沾满泥点的白衣撕开。
徐钰上半身裸露,苍白的肌肤上是几道长长的疤痕。
元昼手指抚上那些疤痕,惹来徐钰一叠声的咒骂和挣扎。
徐钰知道他要干什么,挣扎的更厉害……
“他又被抓回来了?”
恭肃帝看着笼子里的金雀,金雀用金红的嘴尖一下一下啄着栓子,每当它快啄开时,恭肃帝便会再将笼门拴好。
“是。”
八宝站在恭肃帝身后:“昨夜连夜去的,今天早上就提回来了。”
“昼儿可曾受伤?”
“殿下并未受伤,那徐钰毕竟在牢里面受过酷刑,身子早就坏了,当然伤不了殿下。”
“那就好,随他们去吧。”
恭肃帝长长的叹气:德生啊德生,你说朕让他娶亲,究竟是对还是错呢。
德生没有回答,因为德生早已长眠邢阳。他再也无法站在恭肃帝背后,听着他的抱怨和唠叨。
元昼抚着徐钰在睡梦中依旧恨不得搅在一起的眉头,看着徐钰身下斑斑驳驳。
他知道的,他一直对徐钰有着肮脏的念头,这个念头是从他心底里生出来的,犹如枝枝蔓蔓缠满他过去的十八年。
他第一次梦到与徐钰做苟合之事时,心中是惧怕的,他甚至有段时间都躲着徐钰。徐钰对他那么好,他产生了不该有的念头,产生了肮脏的念头,这真是该死。
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元昼再也忍不住,找到了他那个以荒唐出名的十二叔,跟他的十二叔说起这件事情来。
他的十二叔吊儿郎当的趴在床上,屁股上刚刚被打了几棍子,听到他说这话兴奋的两眼发光:“你就是见的人太少了,走,你跟我走,我带你去赏菊阁,哪里好看的人多的是呢。”
“你见了那些人,保证把徐钰放到脑后去。”
元鸣换了衣服,一瘸一拐带着元昼进了赏菊阁,元鸣花了大价钱把阁里最好看的几个小倌找来放到元昼身边,得意洋洋道:“你看看,这些哪个不比他强。”
笑脸相迎,眉眼含羞。
自然应该是比徐钰强。
那个都不比他强,元昼苦着一张脸,不仔细看倒像是别人来嫖他的一般。
楼下有人捏了嗓子细细唱着最时兴的歌曲,觅年少。
元昼伸着脑袋往下看,看着人间百态,看着世间繁华,看着与冰冷严肃的东宫不同的人间。
元鸣喝了一壶酒,醉眼朦胧:“怎么样,是不是很快活?”
话未说完,一把长剑柄抵在他的胸口,他看清来人的时候瞬间酒清醒了一般,他结结巴巴道:“徐……徐将军……你来找殿下啊。”
说着手还推了推剑柄。
徐钰提起元昼的领子,回头看着元鸣道:“还请小侯爷稍安勿躁,我已经派人通知了宁王,宁王殿下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到时候小侯爷必然又要吃一顿棍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