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奶奶。”金玉闻言恭敬地应道,说罢便躬身退下。
待到金玉出去之后,季兰将儿子抱到床榻上,轻声哄了他睡着,这才又回到妆台前。
重新抽出那封信,季兰的脸色已经如同冰霜一般,直到转过头去看到霁哥儿熟睡的小脸,才稍稍缓解了一些。
任谁都不能将她现在的生活打破。
决不能。
当季兰刚要将信放到烛火上面烧毁的时候,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兰儿,你在烧什么?”
原来是虞墨回房了。
虞墨刚刚回房便看见季兰在低头看着什么东西,他也没有声张,轻轻地走到她身后,却又看见她拿起那封信便要往烛火上放。
见状,虞墨心便是一沉,立即出声阻止道。
听到身后虞墨的声音,季兰不自觉地手就是一抖,却没成想被烛火烧到了手,手上倏而传来的痛觉让她松开了信。
信轻飘飘地掉到了地上。
虞墨见状,并未去理会掉在地上的信,急忙捉了季兰的手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番,一边连声问道:“兰儿,你的手怎么样?有没有事?”
看着面前神情紧张的虞墨,季兰又想到了方才他或许已经看到了那封信,却还是第一时间关心她的手,这是她当年心甘情愿嫁的相公,是她希望一辈子相守的良人,是她霁哥儿的父亲。
心中五味陈杂,季兰还是开了口轻声地答道:“我的手没事,相公。”
“没事便好,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告诉我,不可以瞒着。”虞墨听罢季兰的回答,却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叮嘱道。
季兰听罢,顺从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见她点头,虞墨便放下心来,接着说道:“我去净房梳洗一番,你不必等我了,先上床歇息了吧。”
言罢,便抬步往净房处走去,经过地上那封信时,只淡淡地扫了一眼,便直接走过了。
季兰见状,终是顺从自己的心意出声叫住了虞墨:“相公!”
虞墨本就走得慢,在听见季兰的声音之后便停下了脚步,嘴角挂上了一丝微小的笑容。
缓缓转过身子,用眼神询问着季兰所为何事。
季兰终是站起身来,柔声对虞墨说道:“相公,你先别急着去净房,先坐下来,我有事要同你说。”
“嗯?什么事,不能我去完再说吗?”虞墨虽然心中稍微有一些猜想,却还是故作不知地问道。
只见季兰屈膝蹲下捡起了地上的那封信,然后将中间的东西抽出来,放到书案之上,轻声说道:“你先看完这封信吧。”
见状,虞墨也便顺势回到书案边坐了下来,拿起上面放着的那封信,只一眼,神情便立即紧张严肃了起来。
二小姐:
因你已经多日未曾往回递过消息之故,老爷十分恼火,严明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将虞端虞纪等人最近的动作打听清楚,大事临近,这些信息事关重大,老爷叮嘱你莫要忘记当初将你嫁进虞府的目的。
另,贵妃娘娘已将加料的贺礼送入平凉宫中,待到时机成熟之时即可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