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柏叹了口气,惆怅道:“是我对不起她,等我这边事情忙完了,你与我一道回家,陪我去看看你娘吧。”
芸露未迟疑,直接道了声好,而后问道:“爹您这次在家待多久,还要走吗?”
薛柏点了点头,补充说:“这次回来是有事情在身,等把事情做完了,还得随之回都城,估摸着也就只能在这边待个把月,过阵子我得空了才能回家看看。”
薛柏这么一解释,芸露心下了然,便问:“那爹以后能回家看看吗?”
薛柏皱了皱眉,沉思一会,才说道:“我这再去,估摸一时半会的难得回来了,我是想着接你们一道过去的,只是有事情不太方便一块儿走,也没法在途中照顾你们。倒是问问你们意见,是想待在家乡,还是随我去都城,若是去都城,我就去安排着,你们后我们几日走便是了,我给你们雇辆马车,再雇两镖头,护送你们进都城。若是你们想在家也成,我给你们留些钱银,先托伯父岳父他们照看着,等过阵子爹方便了再来接你们。”
“这得看祖母的意思了,祖母她老家人年纪渐大,我怕她不愿意这长途跋涉的。”芸露倒是想随之去都城,他爹这样子估计得到老退休才回这边了,她爹是一家之长,他要在都城长居,又有军职,自然她们这些亲眷是要跟着去的,只是她祖母年纪大了,身子骨又不大好,估摸不会很想跋山涉水离开自己生活了大半辈子的村子。
“成,待我归家之时问问娘。”薛柏也知这事得看他娘的意见,他总不能带着孩子走了留他娘一个,百事孝为先,得以他娘的想法为主,若他娘不愿,他也不能强求,主要这会多有不便,若是自己单独回来接,也就没那么多想法了。
父女两闲话着,芸露将家里这边的情况大概的都跟他讲了,包括伯祖家的事,她两表哥考上秀才的事,还有家里这几年的情况。也问了些薛柏的情况,他只避重就轻的和她讲了些,重点讲了他去了都城后的事情,而战场上的事只字未提。芸露知他是怕她担忧,也没有问,倒是缠着他多讲了些都城的事情。
不一会就到了芸霜的织坊里,她来过几回,守门的大婶都眼熟她了,她向大婶说了来意,又给她塞了十几铜板,说是给她买酒吃,那婶子接了便进去给她找芸霜了。
过了一会儿芸霜就从里面跑了出来,跑的有些急,头发都有些散了。跑到门口,怔怔的望着门外等着她的薛柏,有些不敢认,爹变了很多,加之多年未见,有些陌生了,也有些害怕是假象。
芸露知她的情绪,她刚见薛柏那会就是这样子的,故而自己上前挽了芸霜胳膊,拉到了薛柏跟前,并说:“霜儿,这是爹,莫不是太高兴有些傻了。”
芸霜是真的高兴的傻了,期盼了那么久,终于见着了,到了跟前,喊了声碟,喊完哇的就哭了出来。
薛柏对这个二女儿是多有疼爱的,他离开的时候家里只有两个孩子,芸霜是小,自然得到的疼爱也多些。如今看她哭了,自己也有些感触,伸手将两个女儿抱在了怀里,“我的乖乖,是爹对不住你们,才这么小就得做工养家,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爹,你回来了真好。”芸霜抹了抹脸上的泪,越抹越多,连话都说不利索了,简单说了一句,就哭的有些抽噎,便不再说了。
芸露被她感染,也有些想哭,只是这地不对,在人家门口哭的不太好,门口都好几个人张着脑袋看他们的,故而没等薛柏接芸霜的话茬,便拉着他俩往旁边走,还说:“爹这不回来了吗,莫哭了,你看他们都笑话你呢。”
芸霜抬头一看,果真好几个路过的人看着她笑的,有些不好意思,倒也止了泪意。父女三人找了个僻静的地儿说了会话,又哭了许久,芸霜眼睛都哭肿了,芸露也好不到哪儿去,亦是红红的,连薛柏眼眶都红了。
薛柏只得半天假,他驻扎在城外,从这儿回去有些距离,这么说了一会他就得回去了,倒是临走前给了两姐妹一人一些碎银子,还一人一个银制手镯。
两姐妹将手镯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又数了数她爹给的银子。他说他有些许积蓄了,这话不假,一出手就是十来两。芸霜一向不管钱,这十来两银子于她而言也算是一笔大钱,自是给了芸露。芸露收着了,只是将零头又给了她,让她留着做零花。
回去的路上,芸露又去点心铺里买了些点心,拿回去分给李范氏她们吃。
☆、三十三:转让权利
薛柏是跟着陆小将军陆舜英来丰安县的,陆舜英领着金吾卫中郎将一职,因着战功,被加封了忠武将军,当初薛柏是以他副将的身份回城的,如今也依旧辅助于他,为金吾卫果毅都尉,正六品,也算个不大不小的官了。原本金吾卫里大都是世袭兵以及世家子弟,陆家统领的是五军营,陆老将军如今就是五军营大将军,陆舜英原来便是把总,只不过这次回都城后皇帝把他调到了金吾卫,他的几个副将也随之到了金吾卫。
不出意外,薛柏这辈子就是跟着陆舜英了。他当初得以活下来还能挣得军功,也亏的陆舜英的赏识和信任,若不能他这个晋王军何能在叛了晋王后还有如今的地位。而陆舜英从十几岁起就在战场上历练,如今不过二十九,身上已有不少军功了,加之皇帝赏识,只要不犯错事,以后必定前途无量,即便因为是嫡次子无法接替他爹的爵位以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