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天气那么暖和,阳光也好,她出门吃过早饭,便回来洗头,瓷盆里接了水,就在天井里梳通头发。
狸奴跳到凳子上,伸出爪子去舀盆子里的水,那是刚刚烧开的滚水,它尖叫一声,尾巴炸毛竖了起来,飞快跑开。
孟樱笑弯了腰。
洗过头发,让阳光把水分晒干,快中午的时候,她给狸奴喂了猫粮,打开冰箱,那里有早上去买的生馄饨,一个个圆圆胖胖,是蛋黄鲜肉馅的。
她烧开一锅水,把馄饨一个个丢下去,没一会儿就熟透浮了上来。
吃过中饭,霍云松打电话来叮嘱她午休,孟樱和他确认:“晚上回来吗?”
“傍晚就到家。”
得到了他的保证,她很快就睡着了。
梦里仿佛听见悠悠的钟声,远处好像有僧人在念经,木鱼声一阵又一阵,鼻端萦绕着檀香的气味。
她在迷梦中睁开眼,只见月出东山,空碧悠悠,不知何处传来一声清钟,而他握着她的一缕头发,似是手把芙蓉。
她想去触碰他的脸,却发现自己凌空而起,身体轻盈得不可思议,她的手指穿透了他的眉眼,她收回手,怔怔转身。
她躺在床上,身体已经瘦得脱了形,但那确实是她,刚刚咽了气的她。
奇怪的是,她并不觉得害怕,她转头去看霍云松,他缓缓收紧了手,用力攥着她的那一缕头发,眼睫微微颤动,一滴眼泪从他眼角沁出,他唇角紧抿,哪怕一声哽咽也无,也知道他是痛失所爱。
如彼翰林鸟,双栖一朝只。
如彼游川鱼,比目中路析。
原来,我曾遇见过你。
原来,你曾失去过我。
“喵~”
孟樱睁开眼,狸奴一爪子拍在她脸上,怪疼的,但也把她从梦中叫醒。
她是做了一个梦吧,但梦见了什么呢?怎么想不起来了。
手机响了。
是霍云松打来的,他说:“阿樱,刚才医生和我通了电话,胚胎移植成功了,如果顺利的话,我们几个月后就能有一个孩子了。”
这巨大的惊喜砸中了她,让她把梦里的一切都忘记了:“真的吗?”
“真的。”霍云松的声音也带了点点笑意。
孟樱高兴坏了,抱过狸奴狠狠揉了两把,狸奴一巴掌拍开她:“喵~”坏女人,你居然要和本宫的男人生猴子了!
孟樱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喜悦才好,她在书房里转了一圈,决定记下今天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