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蓉欣冷着脸看他,“爹,为何?裴芊芊将娘打成重伤,难道我们就任由她胡作非为?这要传出去,别人会说我们裴家连个家法都没有,她不过是庶女之身,居然敢对主母动手!”
她句句在理,可裴文安背着手在房里来回走动,锁着眉头道,“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我们并未善待过那小畜生,若是将此事闹大,恐怕有损我们裴家声誉。”
他虽然没亲自虐待过裴芊芊,可府里的事他还是清楚,只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对那小畜生,他怎么都喜爱不起来,卑微怯弱、一无是处,哪里像是他裴文安的女儿,说出去都丢人。
养着她不过是皇上有令,要她鲜血为南赢王治病,如此而已。
一旦事情闹大,他还真有些不安,万一皇上追责府里的人常年虐待她,还真不好交代……
裴蓉欣紧抿着红唇不说话了。爹的顾虑也不无道理,那贱丫头性情大变还不知道要做何,如今又有南赢王袒护,若真把她在裴家所受的事揭露出来,对他们的确不利。
可是不给她点教训又不甘心,胆敢毒打他们娘亲,裴芊芊这贱人,她一定不会放过她!
不怕她现在躲着不出现,早晚有一天定会让她生不如死!
裴文安见女儿冷静下来,对她抬了抬下颚,“欣儿,好生安抚你娘,这事我自有主张,绝对不会让那小畜生胡作妄为的。”
裴蓉欣心疼的看着床上,点头道,“爹,我知道,您放心吧,我会好好跟娘说,让她先把委屈咽下。”
尽管她嘴上妥协暂时放裴芊芊一马,可那娇柔美艳的脸上却全是恨意和狠色。
……
裴芊芊就这么在南赢王府住下了。
司空冥夜没撵她走,她也厚着脸皮不提离开的事。至于合适不合适,她还真是没考虑过,反正外人再怎么说她也听不到。
只不过刚住在南赢王府的当天晚上——
看着裤子上的殷红,裴芊芊窘迫了。
在二十一世纪她已经成年了,早就经历过初潮。哪知道这具身体都十五岁了才来第一次……
这都不重要,眼下最关键的是去哪里买姨妈巾?
提上带血的裤子,好在长长的衣摆能遮住裤子上的尴尬,她跑去打开门,还没来得及走出去,就有一侍卫主动上前询问,“裴姑娘,您有事?”
裴芊芊更囧。她是有事,可这种事跟一个陌生的男人说,还是怪别扭。
她下午的时候在南赢王府闲逛,发现这里全是男人的身影。现在想想,她更不知道要找谁帮忙了。
“那个……”她眼珠转动着,突然抱臂说道,“这位大哥,可否帮我拿一床新棉褥子过来?我有点冷。”
侍卫愣了一下,随即用着怪异的眼神盯着她,“裴姑娘,恕小人直言,此时正值烈夏,这……”
裴芊芊脸红耳燥,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撒谎,还不停的搓着手臂,“大哥,我是真冷……或许是我身体虚弱的缘故,求你了,帮我拿一床褥子来行吗?”
其实这要求也不过分,只不过大夏天盖被褥实在让人咋舌。侍卫虽无法理解,但见她是真感觉冷的样子,只好应道,“那请裴姑娘等一等,小的这就去。”
裴芊芊赶紧摆手,还不忘叮嘱道,“谢谢了哈,别忘了帮我拿床新的。”
这鬼地方,想也知道没卫生巾卖,还有这鬼府,连个女人都没有,想请教点问题都不行。可屁股下不垫东西,特么一点安全感都没有,跟大小便shī_jìn似的。
抬头看了看漫天繁星,裴芊芊又是一阵长叹,“唉……造孽啊……”
……
听说她要棉褥子,启风正好在司空冥夜房中,顿时替主子沉了脸,“大热天的要褥子,她是怕热不死?”
侍卫恭敬站着并未答话,因为他也答不上来。
启风皱着眉朝软塌看去,“王爷,您看?”她是不是想耍什么把戏?
司空冥夜缓缓睁眼,眸光幽深难测,“带她过来。”
启风赶紧应声,“是,王爷。”
……
裴芊芊正在房里拆棉絮,为了自制‘姨妈巾’,布条她都裁剪好了,就等把棉絮缝布条里了。
谁知道那个冷面侍卫突然来传话要她过去见他们主子。
她没好气的打开房门,差点都想吼人了,“有什么事急吼吼的找我?天塌了是不是?”
站在房门口,启风从她脑袋上方目睹房里的一切,地上碎布成团,床上棉絮渣子一堆,他冷漠的脸上瞬间凝聚起一团黑色,“裴姑娘这是做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