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如计划中那样,吃完饭,陈爸爸准备好渔具就叫上冰月“钓鱼”去了。
临走之前陈妈妈还千叮咛万嘱咐的,“帽子别忘带了,这天外面太阳也不小!不要往太偏的地方跑!钓不到鱼就算了,早点回家吃午饭!”
陈爸爸满口答应着,“知道了!知道了!”
陈冰月看妈妈那操碎心的样儿,再看看爸爸心虚的都不敢直视妈妈的眼睛,突然就有点心疼爸爸。
“妈,你放心吧,我们都知道!”陈冰月从爸爸手上拿过渔具,跟妈妈说了一声父女俩就走了。
陈冰月拿着渔具坐在爸爸车后座的时候有一种恍然回到小时候的感觉,小的时候爸爸也是这样,老爱骑车带她去钓鱼,去田野里瞎逛,跟她讲“我们刚经过的那块田你爷爷在的时候是咱家的,以前种过水稻”,“你爷爷最喜欢这条河了,我跟你大伯小的时候你爷爷就经常带我们过来钓鱼,尤其是夏天汛期的时候,鱼竿都不用带,直接拿渔网堵在缺口的地方,过两妇湍艽很多鱼,一家人吃好几天都吃不完!”
那个时候她什么都不懂,还老觉得爸爸话怎么那么多,现在,她都懂了。
快到奶奶家的时候,爸爸下车到街边的水果店里买了些水果带上,是奶奶最喜欢吃的葡萄和哈密瓜。
进了奶奶家的小院,爸爸把自行车停好,渔具放在自行车后座,把水果都递给陈冰月让她拿着。
听到院里有动静,奶奶最先从屋里走了出来,“老二来了!”小儿子来看自己,奶奶很高兴,咧着嘴呵呵笑着,伸手拉着儿子的胳膊,“快进来吧!”
“妈,这是冰月她妈让我给你带的水果,她知道你爱吃这些非让我带着!冰月,去,把水果给奶奶拎屋里去!”陈爸爸示意女儿。
“她要是能有这个心就好了!”老太太明显不相信儿子说的话。
“妈,看您说的,我还能骗您吗,这真是冰月她妈买的!不信你问冰月!”陈爸爸还在试图缓和妻子和老太太的矛盾。
但老太太丝毫不领情,“她拐走了我儿子我还没找她算账呢,一点水果就想收买我?休想!她要是真想跟我和好,你叫她到我眼巴跟前认个错,兴许我一高兴就不生她气!”
让妻子认错?还是算了吧,陈爸爸只能放弃。
“冰月,去厨房把葡萄洗洗让奶奶尝尝。”缓和不了妻子和老太太的矛盾,那就试试让老太太接受女儿吧。
“嗯。”陈冰月答了一声,提着葡萄就往厨房走。
还没走到厨房的时候大堂哥从旁边的屋里出来了,“冰月,真是你啊?我还以为是我听错了呢!”然后接过妹妹手里的葡萄,“你是客人,哪能让你干活呢,给我吧,我去洗!”
陈冰月不想回去再跟奶奶待在一起,就跟大堂哥一起去厨房洗葡萄去了。
自己家从这里搬出去的时候旧屋就卖给大伯家了,其实就是一间卧室而已,现在这个卧室属于大堂哥。
“小弟没在家吗?”陈冰月问。
“不知道,他整天不着家,谁知道又跑哪去了,不过他不在家也好,省的惹人烦。”大堂哥对自己这个弟弟也是讨厌的很,太顽劣谁也治不住他,说他两句都不行,幸好自己有单独的房间,要是还像小时候那样跟他住一屋,俩人每天非得大打出手不可。
大堂哥也在一中,上高二,堂弟成绩差,没考上好高中,自己也不愿意学习,索性大伯大伯母就让他去了一所职高学技术,将来出来了也算有个一技之长,但他也是天天混,课经常缺,家也不怎么回,现在连见他一面都难了。
洗完葡萄回奶奶的主屋,大伯大伯母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进来陪着说话呢。
“大伯,大伯母好!”看在爸爸和大堂哥的面子上,陈冰月很礼貌的向他们问好。
“好!这才多久没见,冰月又长高了啊!听你爸说你也考上一中了?真不错啊!”大伯笑着夸陈冰月。
陈冰月也朝他笑笑,把葡萄让奶奶先吃,又挑两串给大伯大伯母递去。
从冰月洗完葡萄进来,大伯母就上上下下的一直打量她,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大伯见桌子上还有弟弟带来的两个上好的哈密瓜,就让大堂哥拿一个去厨房切了分给冰月吃,大伯话音刚落,大伯母就接上了,“人家冰月什么没吃过啊,这是弟弟买给妈吃的,妈还没说话呢,你装什么好人。”
大伯一时有些尴尬,“吃了一个那不还有一个呢吗。”
“哥,嫂子说得对,这是买给妈吃的,留着给妈慢慢吃,他们小辈少吃两口不碍事!”陈爸爸替大哥解围。
坐了一会儿,奶奶说让大伯母去街上买点菜中午留下来吃饭,大伯母马上转过头问小叔子,“弟弟,你们中午留下来吃饭吗?”
“不了,冰月她妈还等着我们回去吃呢,她在家里也准备了!”就算嫂子不问,接下来陈爸爸也是准备推辞的。
老太太瞪了大儿媳一眼,“就你话多!”
“妈,您这生什么气啊,咱家跟老二家不能比!人家住城里,是城里人了,住的比咱家好,挣的也比老大多,就一个闺女,没压力,咱家可还有俩小子和一个老人呢!吃什么用什么那都得省着花!”大伯母话里有话,尽是弦外之音。
陈冰月越听心里越替爸爸难受,他又不是没出钱赡养奶奶,奶奶的赡养费是一年一给的,从来就没缺过,今年的也已经给了,当初从这个家里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