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啊?那还真是可惜了,听说这凛亲王长得像是神仙那么俊啊,又是个大人才,才二十岁怎么说没就没了……”
“就是就是,我都还没见过一面呢。”
“看你这个样儿?也学小姑娘思春了不?”
“去你的!”
“还真老不害臊!”
……
“公子?公子?”这人是怎么了?怎么洗着洗着碗在这里发呆?叫了好几声也不应人?
琼花树的树荫下,一清隽少年停着洗碗的动作,眼神游离,那明亮如星的眼眸此刻已黯淡下来,眼睑低垂,半张着,黑黝黝得看不出情绪。他的眉头紧皱着,像是在挣扎着什么事情。
一进这后院便看见此番情境,那店小二又放大音量喊了几声。
“公子?公子?”
“啊?哦,是你啊!”
“掌柜的叫我来传话,这天都快黑了,你快快洗完这点便走吧,不然天黑了路不好走。对了,还有这坛酒,是我偷偷从厨房拿的,今日被逼无奈,所以……”
看着那不自然的店小二一脸尴尬想要向自己道歉,又苦于口舌木讷,急急地挠着头憨厚地笑着,黛蜜心里有些感动,忙起身接过那小坛酒,说道:“谢谢你,你也是职责所在,本没有错,别放心上,这酒,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呵呵呵,好,你,你拿着,这酒后劲儿大,你别喝多了,那我先走了,天黑了,我娘还在家里等着我吃饭,我得赶紧回去……”
“好好!我知道了,你赶紧回去吧!我洗完这点也就走了。”
那小二笑了笑,便转身走了。
黛蜜心中羡慕不已:真好,有娘在家里点着灯,缝着衣衫,等自己回家吃饭。
“诶,等等。”
“公子,还有什么事吗?”
她想了一会儿,看着那淳朴的小伙,声音柔得快要滴出水来,“好好孝顺你娘。”
那小二见眼前少年此刻一脸认真,双眼明光流转,只觉心里有些什么正暖暖融化,眼睛回望着黛蜜,坚定地回答:
“诶!我晓得的咧。”
“嗯!”
望着那小二欢快离去的脚步,黛蜜舒心地笑了笑,便又坐了下来。
待到月亮快升到头顶的时候,黛蜜才收拾好东西,抱着旅行袋和那一坛酒离开了那间小酒家。
街上还有一些行人,那些小摊主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陪妻子孩子了。这里的人睡得早,绝大多数店铺都已经熄灯了,所以石街上已经是昏黑一片了,幸好月光皎洁,还能看得几分清楚。
天啊,好黑啊,会不会有鬼啊?
看着黑夜里沉寂无声的滨城在白日的浮华过后显得有些荒凉,黛蜜心里有些发毛,便向着侧边一条还有一些灯火的路走去。她慢慢地走着,不知可以去哪,低着头,心里盘算着今夜的着落,脚步缓缓地踏着青石,发出微微的声响。
咦?眼前灯火怎么越来越亮?还有一些杂乱的人声传来。
黛蜜疑惑地抬起头,发现前方灯火通明,心里大喜,去那里碰碰运气可能就找到床铺啦!
想到这,她不禁加快了脚步,看见了希望,脚步都变得异常轻快。
走了几分钟,黛蜜便停住了脚步,然后嘴巴越张越大,几乎可以塞个鸭蛋了!
萎靡啊!奢华啊!堕落啊!
眼前琼楼玉宇,辉煌富丽,洛阳灯,粲然生辉。门口,楼上回廊,娇呼声,调笑声混成一片。还有优美得如同行云流水般的琴音绕过那红漆大梁,绕过珠帘,绵绵不绝。
无数身着轻纱的女子娇笑地拉过恩客,柔若无骨地倒在各式各样的男人的怀里,那男人也大多一副享受的样,那不老实的手已经胡乱地在女子身上游离。
黛蜜心里惊呆,看着眼前情景,脸已经不禁飞红。
“哎哟,小公子,长得真是俊啊,这可是第一次来?”
一声媚得连骨头都快酥了的声音响起,黛蜜还没来得及反应,已被一阵浓浓的脂粉香包围。
“啊?不是,不是,我不是来……”
“哟,瞧这脸都红了,公子,你还真是可爱呀!”另一黄衣女子已经向黛蜜倒去,手已经到了黛蜜脖颈,来回摩挲。
黛蜜直觉血气上涌,肌肤已经起了**皮疙瘩。想移开自己的身体,又担心挨在自己身上的那副躯体会倒下去,正想要伸手推开那黄衣女子,却又一位紫衣女子靠了过来,那柔软的酥已紧紧贴到自己的手臂。
“小公子,别害羞啊,让姐妹们好好伺候你……保证让你舒服得不想走,姐妹们,你们说是不是呀?!”
这紫衣女子话音刚落,另外几位便犹如一窝黄鹂般响着清脆甜腻的声音娇笑着答道“是呀,是呀……”边笑还边用丝巾捂着小嘴。
“不是,我只是……我只是路过的,路过的……”生平第一次被女子调戏,黛蜜手忙脚乱,只红着小脸直摆手。
那群女子见黛蜜样貌清俊,衣着得体,虽然不是十分华丽,可是看质地便可知是富贵人家,哪里肯就此罢休?
“诶,公子,你还真会开玩笑,这都到了我们脂红楼的大门口啦,怎么会是路过的呢,别害羞啦,快快随奴家进来吧……”那紫衣女子说道,一只青葱玉手抚着黛蜜小腹,正有着向上游离的趋势。
黛蜜心里一惊,怕露了身份,以后会不方便,忙推开那两个贴在自己身上是八爪鱼,忙着急地解释:“姑娘,在下真的是路过,这就要走了,就走,就走!”
黛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