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鞋。
她脸色怪异的走到我的座位边,有点不悦的说:「喂!你怎佔我的位子?走
开啦!」
我抬头看她一下,回道:「妳怎这样?谁说这是妳的位子?」
接下来,就是她一句、我一句的吵了起来。
到末了,那个女生还赤皮皮的抓着我的手臂,要把我从椅子上拖起来,真是
有够赤的!我记得老妈叮咛的话,不可跟小朋友打架。
因此,我仅仅用双手抓紧桌子边缘,让她怎麽用力都拖不动。
到后来,那女生竟然哭了起来,还一边骂说:「你这强盗!土匪!我要跟我
妈讲…」
这时,一个我不认识的女老师走了进来,她看到那个女生一面哭、一面骂,
就走了过来,关心的问:「怎麽啦?你们怎样了?」
因为我跟那女生,都一口认定这个座位是自己的,使得这个女老师还真是为
难,后来她就对那女生说:「那妳先坐后面的空位,等老师查一下,好不好?」
那女生还真倔,她就是不让,而是宁愿站在我旁边的走道上,也不去坐后边
的空位。
那女老师拿她没办法,也就由她站在那裡。
而我呢?我仍然紧紧抓住桌缘,尽量忍耐的不回嘴,不跟她一般见识!「噹
噹…」
上课钟响了。
那女老师站在讲台,和颜悦色的跟班上的小朋友说道:「小朋友,大家坐好
,老师现在开始点名,听到的举手,喊一声「有!」」
馀了,还用台语重複讲一遍。
(包括我在内,那时的小朋友,很多还听不懂国语。
)接下来,那老师就开始点名了。
「孙大毛。」
「有!」
「李石头。」
「有!」……到了最后,那老师问道:「有没有点到名,忘记举手的?」
没人回答。
她接着又问:「有没有没点到名字的?」
我反应很快,立即举起手,因为我并没听到老师唸我的名字。
那老师先是「咦?」
的一声,接着问道:「你叫什麽名字?」
我朗声的用国语答道:「吴健雄!」(这是老妈特别教我的,她要我用国语
讲自己的姓名。
)那老师查看一下名册,面露犹疑的说:「奇怪,怎没你的名字?你昨天有
没有来报到?」
我理所当然的回说:「有!」
「奇怪了!奇怪了?」
那女老师一面唸着,一面走出教室。
她在走廊上,看到一位也是刚从教室走出来的女老师,她招手问说:「郭老
师,奇怪了!我班上怎的多了一个小朋友?」
那个郭老师听了,惊讶的回道:「那样子呀!我班上却少了一个。」
她俩面对面讲了一些话,又对了一下名册…。
那个郭老师原本紧张的神色缓和了下来,她走到教室门口,对我招着手说:
「吴健雄,来!你的教室在这间。」
我听了半信半疑,不过这个老师我认得,她昨天跟我见过面,我还跟她行过
礼。
我起身,又把帽子戴上,就跟着郭老师走到隔壁间的教室。
为了确定起见,我还特地看一下教室后面的图画…。
哇!怎麽也有一隻鸟仔咬石头到瓶子裡?不过,在我起身走出那间教室时,
后面不断传来那女生的叫骂声:「白痴啦!智障噢!脑残的耶!连教室都会走错
,真是笨死了!低能儿一个…」
后来,那个郭老师问我怎会走错教室?我还理直气壮的说:没走错!事实上
,是那两间教室后面都画相同的图像,都是乌鸦衔石头到瓶子裡。
这件事传开来以后,我被老师们笑了很久,而那个女生每次看到我,在擦身
而过之时,也是「白痴、笨蛋…」
的骂过来,而且一直骂到小学毕业。
(2)冤家路窄一年级入学,是依据学编班;升上小学二年级时,学校按
照往例,要重新编班,以平衡每班学生的素质,同时对每位任教的老师也比较公
平。
而重新编班的办法,是根据一年级学生的智能与学习成绩,以「s型」
的规则来编排学生班级,再由每位级任老师抽籤,以决定未来三年所带的班
级,而且一直要到五年级,才会再依学生升学与否,分为升学班与就业班,再次
重新编班。
世间事就有这麽巧,全年级四百多个小朋友,我跟那个「赤皮皮」
的女生,竟然又编在同一班,而且级任老师还是一年级的那位郭老师。
这下好了,那个女生因为不要跟我同班,第二天就闹情绪的赖在家裡不来上
学,真是有够伤脑筋!再加上她妈妈(王美伦老师)也是学校的老师,(那时,
她妈妈年约二十八,可是学校裡的大美人),因此,就开始撒泼的要她妈妈设法
把她转到别班。
她说:无论如何,就是不要跟我这个白痴同班。
这件事对学校来说,可说是相当为难;一方面是郭老师的面子挂不住,因为
不知情的人,会以为她妈妈是跟郭老师不,很容易引起误会。
再者,学校编班是公开的制度,已行之有年,不能因此而落人口实,让人以
为她妈妈耍特权,可以挑选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