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甄那边最近怎么样了?”
“……在夜场喝酒?她一个人?”
“知道了”男人沉吟一会儿,“现在不怎么太平,把人看紧了,我现在去看看。”
秦甄很少有买醉的时候,在她看来无能的人才会酗酒——结果等事情真落到了自己身上了,才发现酒是好东西。
秦老把她和陆锋凑一对儿的时候她只以为是老爷子喜欢极了陆锋,这个男人也确实有秦家也为之放低身段攀结的魄力。但直到老爷子身体最不好那两个月,把她叫到跟前说给她结了一门和蓝家的婚事,她才得知自己联姻的目的是为了扶她父亲上位的。
秦甄从来没想过秦家能落到自己父亲头上,她当然知道秦镇的野心,更知道秦镇和秦朝斗了多少年,正因为如此她比谁都清楚她大伯是怎么一步步把父亲压得死死的,到今天几乎把整个秦家捏在手里。
她是怕她大伯的,内心深处也承认比起秦镇笑面虎一般的秦朝更适合当秦家的掌舵人,她觉得秦老应该也能看得出来。秦甄猜不透老爷子的意思,但她的手被床上秦老枯瘦如柴的手攥得紧紧的,无声地感受到了那份不同寻常和执拗,于是只能答应。
很难相信她和蓝译泽第一次见面是去选两人的戒指,第二次见面就已经身处订婚的酒宴,而第三次见面,是在老爷子的葬礼上。
传闻把蓝译泽同她描绘成了海外相识相知相恋的爱侣,实际上他们彼此留学在哪个国家互相都不知道,比起和陆锋平淡的几次约会相处,她和蓝译泽才是不折不扣的商业联姻,还是求着送上门的那一个。
秦甄清楚的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生在大家族,享受了这么多年家里给的丰足的物质就要付出回报,她的不甘心和酸楚只有两瓶伏特加那么一点,过了今晚明天她还是传闻中离开陆锋奔向情人的浪漫新娘。
她明确今天是让自己买醉,所以出门的时候就打了电话让家里司机到了时间就在夜场门口等着,接她回秦家。
秦甄两腮生红,目光迷离。她出了包间,门口守着的服务生尽职尽责地扶着她到了一口大厅,一直送她到了门口。
门口一辆黑色的宾利闪了两下前照灯,服务生把秦甄送到了车上。司机关好车门,笑着给他塞了两张小费。
车子平稳地往前驶着,深夜车辆渐少,他们畅通无阻地开过白日里拥挤的市区,一路向冷清无人的郊区开去。颠簸中秦甄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被酒j-i,ng麻痹的神智清醒了一点,她本来也没喝多少酒,不过是自己酒量不行,现在只是困倦和些许不适。
女人迷蒙地双眼无意识地看着窗外,过了一会儿却慢慢皱起了眉头,她坐直身体,问了句:这不是回家的路?去哪儿?
然而没有人回答她,宾利低矮的车厢成了一座困住她的牢笼,外头是快速掠过的一团团蠕动的漆黑夜色。司机并不搭话,从秦甄的角度只能看见他带着白色手套的手牢牢地把着方向盘,像把车驶向地狱的幽灵。
秦甄开始拉动车门,但车门已经上锁,纹丝不动;她不敢去抢夺方向盘,害怕车毁人亡;翻找手机试图报警求救,摸遍了手提包却一无所获。
她的尖叫、哭泣、质问和哀求驾驶座上的司机都无动于衷。酒j-i,ng被恐惧挥发,女人睁着一双清醒的眼,无助地看着陌生人载着她驶向不知名的黑色的前方。
车子突然狠狠颠簸了一下,有什么撞上了车尾。
前面的司机看着后视镜狠狠皱起了眉头,瘫软的秦甄迅速爬起来朝后看。
一辆悍马h2打着前照灯驱开了厚重的夜色,又一次警告x_i,ng地撞了撞了宾利的车屁股。秦甄的眼睛被明亮的车灯刺得眯起,她却流着泪死死盯着那辆车,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宾利论耐撞x_i,ng肯定是干不过越野车的,眼见着后头的悍马已经并上了旁边的右车道有超车拦在前面的意图,司机啐了口气,眼中闪过一抹狠色,突然猛打方向盘就往旁边的护栏上撞。已经出了市区,这条马路建在个小斜坡上,护栏很有些年头,栏杆的交界处锈迹斑斑,车头要是这么撞上去保管就是整辆车翻下斜坡车毁人亡的下场。
秦甄被突然的拐弯身体由于惯x_i,ng砸上车门,扑上前去开始不管不顾地和司机争夺方向盘。黑色的宾利在道上疯了一样的歪歪扭扭了一会儿,带着白手套的中年男人单手掐住了女人的脖子把她牢牢摁在腿上,车头到底是飞蛾扑火似的往护栏上撞。
呼吸困难,秦甄的脸涨得紫红,闭上眼在心底无声尖叫——原来并在他们旁边的悍马这会趁着宾利无头苍蝇一样摇摆的那一会儿放缓了速度此刻猛地贴着护栏c-h-a|进了宾利和护栏之间,车身和栏杆之间紧紧摩擦在黑暗里长长地迸发出清晰的火星,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像是女人压在喉咙里的尖锐惨叫。
宾利被横空出世的悍马从护栏边挤开,没等司机再打方向盘往另一边撞悍马已经一个加速拐弯直直横在了宾利车前。司机条件反s,he地踩下了刹车,下一刻就绝望地看着宾利顶着悍马蹭了几个轮胎的距离被对方硬生生地从马路上拦了下来。
陆锋打开车门,宾利的司机被提着脖子扔下了车,男人不带感qíng_sè彩地扫了他一眼,撩起的上衣下摆下别着枪。司机在地上停了一秒,忽然发狠朝人扑了过去,陆锋眉头蹙起,握了枪拿枪口抵着对方的肚子试图让人停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