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贤不解的看着他,问:“怎么了?”
星若抄起个空碗盛了点汤,仰起脖子咕咚咕咚一口气咽下去,道:“没事没事,噎到了。”
司马贤不再与他说话,只是看着星若把桌上喜欢的菜风卷残云的收拾个j-i,ng光,递了个面巾给他擦擦嘴。星若拍拍圆滚滚的肚子,心满意足的离开饭桌,蹦到南窗下推窗而望,窗外空山新雨,暮色渐浓。
“大哥,比武之事,赤峡堂准备的怎么样啦?”星若狡黠的问道。
司马贤垂着眼答道:“江涟,江漪,崔汝明和石鑫。”
星若小嘴一噘道:“又是江家兄弟!年年都是他俩。去年魏七就败在他们手上,不过我今年变聪明啦,让他们先跟水色打。嘿嘿,我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司马贤幽幽的说:“嗯,魏七我来收拾。”
星若叉着腰得意道:“哼,才不会让你得逞!我一定会把白潋堂打出来的人踢给你的,你就放心吧! ”
司马贤看他一副小人得势的样子,心中一暖,觉得老头儿这主意,还真不错。
两人又扯了会儿嘴皮,星若便辞了大哥,离了赤峡堂。他没回蓝涧,而是翻出山门,在林中穿梭,驭风而行,没费多大功夫,就爬到了银瀑附近。天上星河月ji-an,地下飞瀑淙淙,拢着银辉一泻千里。霜秋夜寒,少年怀揣着被大哥无心一语勾起的情思,端坐在这凛冽秋风中,也不觉得寒冷。
算算日子,再过两月又要过年了。星若没当上堂主前,从不管什么寒月比武,总是十月底就启程,马不停蹄直奔东京,腊月上旬,就能赶到。新春将至,汴梁城里张灯结彩,绫记布坊也不例外。大家聚在一起吃饺子,饮屠苏,除旧岁,迎新年,好不热闹。
去年星若是借着比武大会人多事杂,趁司马贤不一个不注意,偷偷溜走的。他归心似箭,快马加鞭,终是赶在腊月二十九到了汴梁城。他风风火火的飞驰到布店的时候,青鸳正支使着白鹭摘下门前旧符,好等绫影写了新联换上。
青鸳见星若回来了,欢欢喜喜的过去迎他下马,笑道:“你可是回来啦。掌柜在书房等你呐。”
星若跟青鸳和白鹭打过招呼,直奔流竹轩。他跑到门前顿也不顿,径自推门进去,果见绫影在写对子。
绫影看见星若来了,赶忙放下纸笔,拉他近身嘘寒问暖一番。言罢,绫掌柜又取出一墨蓝布囊,交给星若,笑着说:“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星若拆开布包一看,里面裹着的是一件四袱夹袍。苍蓝底,锦缎面,领口绣着祥云纹,袖间缀着双色蔓,设色清雅,针脚细密。袖口包了一层月色厚边,上面洒满白色的四瓣小花,仔细一看,原是丁香。星若抱紧锦袍扑入绫影怀中,哽咽道:“能见到你就好,还费力做这些干什么…”
绫影拍拍他的肩,道:“好啦,大过年的,总要有件新衣服。来换上给我看看。”
他帮星若除下旧衫,换上新袍,里里外外打量一番,对自己的手艺还算满意。星若本就生的俊秀,被绫影这么一捯饬更是倾城,眨巴着水灵灵大眼睛,面颊绯红。绫影觉得星若那娇羞的样子甚是可爱,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稍顷,门外传来不儿的敲门声,伴着少女银铃嗓音:“哥哥,我去青果行买些果子,给绣工们分分。你有什么要带的嘛?”
星若听见果子来了j-i,ng神,从书房探出个脑袋,说:“我与你同去! ”
两人出了布店溜溜达达,行至朱雀门外,不儿平日常在商街杂铺中走动,与各店掌柜杂役都混了个眼熟。大家看见绫家大小姐出来采买年货,纷纷与她打招呼。星若没怎么见识过如此热闹繁华的街道,跟着不儿边走边逛,两人说说笑笑,甚是开心。
到了及州桥西的果子行,那果子琳琅满目,晃得星若眼花缭乱。绫大小姐大手一挥,点了十来种韵果蜜饯,每样来了两斤。果子行的伙计满脸堆笑,一样两包,细细装好。不儿朝伙计丢了个眼色,星若只觉怀中一沉,多出了二十来斤瓜果番糖。星若穿着崭新的袍子,乖乖驮着这小山般的年货,跟着不儿回到布店。绫影见星若这从不吃亏的火药桶,愣是让自家小妹收拾的服服帖帖,明白这世上真乃生生相克,一物降一物。
冬日的夜孤寂漫长,星若搂着绫影摔在床上,忘情的吻着这心尖上的人儿。
(清水码。。咳咳)
一转欢愉过后,星若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那坚实心跳。他牢牢扣着绫影的手,仿佛生怕一个不留神,这迷醉的情,就会转瞬成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