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到这里就断开了。越荷几乎已经能够肯定,当年的洛微言是对李月河存有坏心的。那么,将司掌器物的宫女瑞香、尚宫局的司制徐藏香、离宫去世的工匠以及两次修理的屏风连成一条线一条十分完整清晰,令人后颈发凉的线。这样精巧的布局,这样狠毒的用心,当年洛微言就是以那屏风对李月河出了手?
她抬首看向姚黄,语气森然:
“继续查,查个清楚。是,屏风上的蹊跷肯定被她们处理掉了。但至少得弄明白当初害人的手段,不然也没法子”她眸光一冷。
洛微言位分比她高,也远远比她更受皇帝信任看重。越荷若要对付她,必须一击致命!如今她在暗而洛微言在明,谨慎行事,未必不能拉她下马。
姚黄却会错了意,她不会料想到面前女子对于洛微言的恨意,因而道:
“其实尽够了拿这些透给霍昭仪,剩下的反而她做更有利些。主子”她诚心诚意劝道,“主子不必脏了手。”
话说完,她也慢慢迟疑了。其实当年的旧事,那些拼拼凑凑的真相,足够让一个人对宫中的一切失望透顶。不过是对贵妃的一点挂念一点不甘,使得姚黄咬牙活了下来。她有时候也羡慕魏紫直白的感情,羡慕魏紫强烈的爱憎,但她只能不言不语。而今,她要借着理婉容的手给贵妃复仇吗?当年贵妃的死,哪里只是洛微言一个人所为,那分明就是这样做,有意义吗?
理婉容,她本就不该牵扯进来的。姚黄吐出一口气,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罢了,该劝的她也劝了。何况只要她还想为贵妃找回公道,注定会牵连到旁人。
很多次姚黄都劝说越荷,不要掺和进当年的旧事,白白得罪了洛微言。自己是贵妃的旧婢,有些事不能不做,而越荷却根本没必要这样。但是,她从来就没劝动过越荷。
“你说得有理。”越荷道,垂下羽睫,“只是,我有我自己的执念,必须去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