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珉的心依旧砰砰砰地跳着,与男子气息极浓的二哥相比,大哥周身阴气委实重。
人啊,就是这么奇怪,越怕越刺激,越刺激就越想要去。一如现在的楚珉,心里怕极了,脚步还是跟着孙曼往楚铭屋内去。
屋内,左边放着一张中型木床,连个蚊帐都没有,光秃秃一片,木床上的床单被褥一系列的白色,显得极为朴素却又很阴森。床边有一张低矮的床柜,一包被打开的药包放在床柜上。
右边孙曼的心猛地一跳,楚铭正仰躺在竹木横椅上,双脚平直,两手摊开,头上扬,黑亮发丝垂落竹木横椅边侧,一道道和瀑布一样。这个造型,又是白色衣服,委实像极了僵尸。
“大少爷。”孙曼吐出的字似是咬紧牙关说出的一样,楚珉的脚步稍稍往后挪了挪,前面躺着的是自个儿的大哥,可是越看越像鬼。年关上的大哥,只是身子弱,时不时地咳嗽,只有钱夫人坐在大哥身侧,大哥另一边的位置是空着的。去年二哥想要坐到大哥身边去,被大伯母阻了去。每次年关,大哥匆匆吃点,就离席而去。钱夫人不是个善茬,到底也是个可怜人。
孙曼唤了几声后,竹木椅上的人依旧一动不动。孙曼紧紧盯了一会,而后和楚珉互视一眼,是不是要吃药了?楚珉伸手指了指床柜上的药包,孙曼了然,放下怀中追赤,抬步往那走去。
脚步走了几步,身子就被人从后面扣住。一道阴冷的声音自孙曼耳畔传来,“那药不能吃。”追赤看到后,立刻撒开腿,嗷呜一声,将楚铭衣摆含在嘴里,狼毛都竖了起来。
孙曼低下头来,看着一双骨节分明,分外苍白的手扣住她的腰,那双手仿似带着彻骨寒意,在她腰上蔓延开来。
楚珉则是睁大了一双眼,她刚才晃眼了吗?大哥刚才双目刷的一睁,身子极为快速地起身,脚步再刷的一下到孙曼身后,伸手扣住孙曼的腰,一连串的动作,大哥才花了多少时间?一晃眼的功夫,大哥身子弱,怎会动作如此迅速,楚珉不禁皱起眉,疑惑非常。
“大少爷,您刚才直挺挺地躺在竹木椅子上。以为您咳嗽地没了力气要吃药。”孙曼话音刚落下,身侧便传来震耳的咳嗽声,楚铭的身子倏地靠在了孙曼的后背上,孙曼感受到了后背处传来的连连震动。
楚珉双眸中的疑惑立刻消散,刚才是她多虑了,大哥这么厉害的咳嗽还能有假?抬起步子,连忙上前,扶着大哥。
孙曼回过身子,看着被楚珉搀扶到竹木椅上坐下来的楚铭。为何那药不能吃?难不成,送过来的药里面搀了毒?想到这个可能性后,孙曼心口一窒。楚风只知道大夫人和二夫人争来争去,将军府没个消停,他知不知道将军府内里实则很不堪。
“大少爷,也不能一直这样咳嗽下去。那药不能吃?楚珉,离将军府最近的药铺怎么走?”孙曼看楚铭咳嗽地本是苍白的脸通红无比,出口的话也越发快了起来。
楚珉双目一窒,声音大了起来。“那药不能吃?里面掺了毒?天杀的。不是人。”楚珉大大咧咧地骂着。
此刻,楚铭已经平稳下来,视线在孙曼和楚珉脸上一一移过,末了,甚是平静地开口:“孙曼,你离去时将这药带走,偷偷地倒在无人的地方,别让别人看见。不然,这苦药又要送到铭院来。”楚铭说罢后,拿起桌上茶盏,缓缓抿了一口。
孙曼眼皮子跳了跳,呵呵了两下。她想多了,没有掺毒,病成这般样子,用不着别人害说不准哪天就去了。原来,大少爷是不想喝苦药,多大的人了,比楚风还大三岁,怎性子却
楚珉身子一瞬间僵住,而后手往桌上一拍。“大哥,你怎可以不喝药,嫌药苦?喝完药后,吃几颗蜜饯不见得了。害的我以为有人下毒害你。”
楚铭将茶盏放在桌上,看了药包一眼。“罢了,你们要在铭院呆多久。以后二弟只要不在府,就要跑到铭院来避难?这不是长久之计,哪天死在铭院,二弟岂不是要怪我?”楚铭一字一顿道来,清晰地传入孙曼和楚珉耳中。
楚珉一拍大腿,大哥说的对,几次三番跑铭院,大伯母这么精明的人肯定看得出来。不然,让二哥时时刻刻把孙曼带在身边,栓在腰上。
“楚珉,能否帮助我出将军府,只需几日就成,几日后,你看时候差不多了,便告知少将军我的落脚处。”楚铭的话看似漫不经心还带着点恶毒,却是让孙曼心上一计。虽是要和楚风离开些时日,也会让楚风担心,但是,却是个能够比较长久地防住大夫人的法子。
孙曼的话,楚珉不懂了,楚铭却是上扬了唇角,这丫鬟,脑子倒是灵活。再次喝了口茶,楚铭走向床柜,拿起散开的药包,扎好。“你这小狼倒是不错,不如留在铭院,莫要带走。”
楚珉不解地望着大哥和孙曼,这两人是在打哑语吧???到了后来,孙曼和楚珉细细一说,楚珉乐的两眼都眯了起来,双手一拍大叫好,兴奋地快要跳起来。
宫廷宴中,长乐三公主两眼紧紧地盯着楚风,他腰间挂的香囊,是哪个女子赠予的?楚风竟有喜欢的女子了?长乐气地握紧了双拳,旁侧贤妃看到长乐如此模样后,轻轻地咳嗽了下,提醒女儿莫要失了公主礼仪。
长乐双目一闭,而后往楚风对侧幕王爷看去,如若南昭和西云结为盟国,长姐未央怕是要嫁给幕王爷。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