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凑,这是什么节奏?”底下的人喊。
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节奏,脑袋里昏昏沉沉的,像喝了十瓶白酒一样。飘乎乎的,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按了卡片上陈琦的脸一下,卡片发出了机械的声音“我马上就来、我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哦,对,我抢过这张闪卡只是想听见这句承诺而已。我将卡片塞回他一直举着的手心里,向陈琦家里飘过去。
怎么能只有这么几张闪卡呢?这样太奇怪了,应该整个世界都是我的男人才对,应该所有人都为他疯狂才对。
【陈琦的寻宝游戏规则更新,剩余闪卡都在狂欢日副本中出没,请大家尽情狂欢。集卡箱位于东市王氏煎饼摊位前,请及时将卡片投入集卡箱中。】
“河神和陈琦是怎么认识的?”有人站在我们买早点的摊子前面闲聊。
“青梅竹马,一直在一起吧。”
“可不只,”已经上了年纪的摊主笑着说,“我记得,是和亲兄弟一样的关系。”
哦,对了这些人还不知道我和陈琦的故事吧?我将城市的天空翻转成立面,仔仔细细地在上面画起我和他的故事。
第一张上要画什么呢?是我的妈妈抱着陈琦吃n_ai,我在我爸爸怀里吃n_ai瓶的情景吧!陆息然同志愁眉紧锁,门外的陈予白望着棚顶,微笑着。
第二张,是我在周岁生日上打他的那一巴掌,王丽女士和我爸爸都非常高兴,陈予白勉强笑着,手捏成拳头。
第三张,是他在陶医生那里打针后,汗s-hi着衣裳和脸,对着视频倒背圆周率的样子,他眼睛里满满的骄傲,直到今天都不曾丢掉。
第四张,是年幼的他保护我的很多个瞬间。过马路、游泳、放烟花、发烧,一直是他皱着眉头,在一旁陪伴着我。
第五张,是我们每一个生日的吹蜡烛瞬间,蛋糕上的蜡烛越来越多,我的男人也越长越大,从一个脸肥肥的小男孩,变成了一个青少年。
第六张,是他第一次对我说“我爱你”的样子,路灯下的他看着气定神闲,但并不是完全没有紧张,只是手背在后面,我没有发现而已。
第七张,是我和他在盖亚学院里生活的片段。他埋头学习、和我还有朋友们一起午饭、晚上的时候和我躺在一个枕头上睡觉。
第八张,是我们两个躺在不同的床上沉睡的样子,他的床头坐着我满面愁云的父母,我的窗台摆着科里斯为我j-i,ng心挑选的花束。春夏秋冬,来回更替了六次。
第九张,是狂欢日那天从天而降的怪兽,狮虎兽挂在悬崖边上,一只兔子站在他额前,眼神不快,明明靠得那么近,却没能第一时间相互拥抱。
第十张,是今天,无数在游戏里认识的人站在形同墙壁的街道上,神情各异地看着这些画面,而在很远的地方,两个黑乎乎的小人儿,将要走过来,走向当初定情的礼堂。
要不要把礼堂的那段画上去呢?不要吧?陈琦会不高兴的吧?我记得是他先s,he的呢!而且以后未成年人会越来越多的,不是什么好榜样。
“陆潜!你干什么呢?”我回忆得正来劲儿的时候,传来了尧哥的怒吼。
我手一抖,天和地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想继续看图的人,只能仰头看了。
远远地,尧哥扒过人群,拽着我状似昏迷不醒的皮囊一路跑到图画停止的地方。
“潜潜!”他有点喊破音了。
“嘘——”我拍了拍他左肩。
“你——”他眉毛立成平行线,“你喝多了?”
我拍了拍脸,努力集中j-i,ng神:“没有,没有喝,只是有点晕乎乎的。”
“好几十亿用户,你是不是过载了?!”尧哥抓住我的肩膀晃了晃,声音劈得更厉害:“你别担心!陈予白捆好了!带来的手下也收拾了!纪存在他们已经找到了!马上就解除这个状态!”
“为什么?我觉得现在很好啊!”
再好不过了,除了不能说话,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陈予白再也不用出去伤害别人,而我也能在这里等陈琦等到地老天荒。
“其实我好像可以画上去的吧?他又不一定来。”哦,我能说话了!
“可是画得太详细,我似乎有点吃亏。”
“完完完,你这是烧糊涂了。”
我远远地听着尧哥说,仿佛真的像做梦一样。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好久没有做梦了,做梦的感觉好放松啊。
我要梦到一件我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情,我要梦到世界上最离奇的事情,我要坐着一只鸭子飞到宇宙去,在银河系上刻上陈琦的名字。
“烧糊涂了,一直说胡话。”过了一会儿,我听见他和旁边的人说。
“没关系,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那个人的声音有点熟悉,还有点陌生。似乎公鸭嗓陈琦长大后应该就是那个声音。
声控患者鹊桥先生怎么说来着?冬天的寒风吹过茂密的针叶林……好像还要更多一点,树梢上的积雪飞舞在空气里,阳光下晶亮如钻石的尘埃。
似乎有很多人离开了我的脑子,但他们却仍站在狂欢的游戏里。我可能是想陈琦想疯了吧?我旁边的那个人,怎么有点儿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