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打禅?”
“哦,你还小,换个说法,谁先动,谁先说话谁就输了。现在开始!”
哈希雅将眼睛闭上了。我看着自己对面的老头愈发的觉得他不怎么靠谱啊!即像大街上拦住你说你有血光之灾的算卦分子,又像武侠里乱买秘笈的江湖骗子。
我也闭上了眼睛——总比盯着一个老头来的快乐些。
迎着阳光坐,世界并不是一片黑暗,而是带着些暖暖的橘色。
橘色?有些像若干年前陈琦递给我的木奉木奉糖,也有些像王丽女士冬天经常穿的一件羊毛衫。
那都是一些温暖的过往。糖的味道,拥抱的感觉。
是不是孩子在母体里也是这种感觉?每时每刻的觉得甜蜜,每时每刻感觉安全?
“老师,”我没有张开眼睛。
“是你输了哟。”哈希雅的声音听起来很愉快。
“您觉得人类是否会灭亡?”
“我今年90岁,我见到了新生儿,也见到青壮年,更看多了死亡,这个问题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我觉得人类不会灭亡。”
“因为科技?”
“嗯,但是不只是科技——”
“还有信念?”哈希雅接的越来越快。
“不是信念,是个命题。”
“哦?”
“人类坚信自己会灭亡,人类就永远不会灭亡。”
“危机意识?”
“这个命题比危机意识更深的印在人类的脑中——”
“并不被发现的生存的……前提?”
“不愧是老师。”我张开眼睛看哈希雅,他正兴趣满满的盯着我。
“前提吗?这是个有趣的提法,可惜并不会像科技一样得到证实。”
“是啊,谁说的清人脑中到底有些什么……”
“活到我这个年纪,脑袋里有什么我自己都不记得了,也许有人提起什么,我会想到,哦,几十年前我曾经历过。我的身体机能老去,可是大脑却好像依然年轻。”哈希雅笑着说:“有时我觉得它好像要离开我自己去旅行了。”
“总有些什么会留下来。”
“现在只有神留了下来。”哈希雅按了按自己的胸口:“主人在这里。”
“我经历了犹太太多坏的时光,还有好的时光。知道的越多,未知就越多,心里就有敬畏。”
“现在应该就是人类最坏的时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