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面熟啊。”来人没有理会崔枝,竟是直奔主题。
崔荷拉着傅宁的手臂移步一挡,傅宁骇得转身直接将脸埋进了她怀里,双手瑟瑟地抓着她的身前的衣衫,身子也紧紧贴着她。这种情形……简直就跟那天打雷下雨的那一夜一样,那一夜,他神智近乎混乱,将自己咬得鲜血淋漓。
崔荷当机立断,打横抱起傅宁,直接进了马车,对外扬声道:“崔枝,走!”
崔枝也不在对那人假以辞色,干净利落地往车上一坐,扬鞭而去。
那名唤作辛娘子的辛姓紫衣女子在后面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寂静的道路上,急切的扬鞭声喝马声带着哒哒的车马滚动声刺透夜幕遥遥传来。
“傅宁,傅宁,阿宁,宁,你别吓我,你怎么了?”
马车正飞速得往崔宅而去,而马车里,傅宁的态度一直不曾改变,整个身子都在使劲得往崔荷怀里躲去,像是在经受着巨大的恐惧,面无人色,颈项上全身冷汗,鬓角的发丝都浸透了,服服的贴在脸上。崔荷怎么唤他都不给个反应,情况很吓人。
第 18 章
崔荷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了,怎么唤他,他都不说话,只能一遍一遍地拍抚着他的背,尽快往家赶。
家里供养着一个妙手回春的大夫。
马车一停,崔枝在前面开道,崔荷抱着傅宁施展轻功准备直接往大夫那处赶,可傅宁好像缓过来了一些,一双细白的手臂从袖子里伸出来悄然绕上了崔荷的脖颈,劈开头发十指在后面紧紧扣住,吃力得抬起上半身将头靠在她的肩上,喘着气虚弱无力地道:“阿荷,回我们的房间,不要叫别人。”
崔荷动作凝滞了一下,将人往高处抬了抬,小声道:“好。”
也不管前面崔枝快得已经没了人影,转了个身径直往另一个方向走。一路上谴退了所有人,一脚将门踹开,三步两步把人放在床上,正想起身去将门关上,没想傅宁双手抓得太紧,放他下来的时候他根本没松开,而自己起得太猛直接又将他大半个身子带出了床外,眼看着就要摔倒,崔荷脚尖改变了一下重力,揽着傅宁直接坐在地板上。
傅宁是程被抱着的姿势坐在崔荷腿上。有惊无险,崔荷呼了口气,正想查看一下傅宁的情况,自己的脖颈间傅宁埋首的地方就感觉到一片湿意。
房间里还没来得及掌灯,黑暗里,傅宁在崔荷的身上哭得悲恸,并且哭出了声,像个孩子一样。
就像是承受了莫大的痛苦到了极限再也承受不住了,终于在今天爆发。
崔荷没有言语,只是默默地揽着他,给他支撑。她虽然不知道在傅宁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但男人的哭声依旧牵引她的心弦,扯着她的心脏一抽一抽地疼,就如同感同身受。
崔枝将大夫拦在外面,静静地等着这一幕过去。
傅宁慢慢地控制着情绪,使自己平静下来,但泪水还是止不住地从眼角缝隙里淌出来,闭着,抬头都没用。
他捧着崔荷的脸颊,对着嘴唇就吻了上去,因着情绪还在激动,哽哽咽咽得停了下来,连说的话都是哽哽咽咽的。
他说:“谢谢你,谢谢你们,总是在我最无助最痛苦的时候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等傅宁倦了自己睡过去已经到了后半宿,大夫进来看了看开了个凝神补气的方子,只交代要好生静养。
找道上的姐妹搜集消息,却怎么也查不到傅宁与辛墨蓉之间的任何过往与交集,怎么找下去也都只是傅宁与另一个女人是如何的相依为命与生死相随的事。
现在她反而更加清楚了傅宁手腕处交叠的旧伤痕是怎么来的了。
在书房的一处锦盒里,放着一根带血的发簪。那是她那天顺手捡起来的,不过她没想过再还给傅宁。
这根簪子对傅宁有着什么意义,她很清楚,之前每次看见它,她都想把它摔了,它也确实在她手里碎过。
可如今再翻出来看,在对着那些傅宁过往的信息,她反倒没了之前那些愤懑的情绪,只剩下对傅宁过往的心疼。看着这些搜索而来的消息,脑海里也时不时闪现一些陌生的片段,很熟悉,却快得有些抓不住。
傅宁就静静得在家里养着,谁也没再提过那个突然出现的女人。
崔荷没敢大意,崔宅里又做了一些改变,连守后门的都换了个机灵的人。
可没过一个星期,变故就出现了,傅宁消失了。
傅宁醒来的时候是在一搜船上,他被锁在一个舱里。
崔宅很牢固,他是自己走出来的,原因无它,一块玉佩,肖瑾身上的玉佩。不过他是后来才知道他是自投罗网,肖瑾那边她们根本没有得手,崔荷将她保护的很好,玉佩只是用了一些手段从小孩子的手里骗来的。
其实出来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想过后路,只求能平安把肖瑾换回来,至于他自己……大不了鱼死网破。
他在船舱里被关了两天,也被饿了两天,身子虚的厉害,如今在见到那个女人,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