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火辣辣的疼。
此时的他还在不远处的竹林里砍伐,用的是小院里翻找的砍刀,刀背厚重又锈迹斑斑,傅宁拿得颇为吃力。
家里没有现成的背篓,采草药要用得现做。不只背篓,连晒药材的筛子他也可以做,姥姥活着的时候真的教了他很多东西,就像教他织布做衣,教他读书识字,甚至学医,从不顾忌男儿家该不该学,只求实用,多多益善。
当然他一般只是看着姥姥编,自己倒是玩一般编了几个背篓筛子,做不出什么漂亮图案,能将旧着用。
肖菡醒时,傅宁已经拖着削好的竹篾回来了。把竹篾放在院中,他先去打了桶井水,也顾不得风仪,就着桶里的水开始清洗,他先洗了洗脸,又冲洗胳膊。冲洗之后在竹林里划伤的小伤口就没那么疼了。
肖菡在他洗脸的时候就靠了过去,自然发现了那些小伤口,连指背上都有,不近看跟本看不到。肖菡看着有些心疼。
傅宁随意在身上擦了擦手,摸了摸她额,笑道:“别这副表情,没事,我是要编个篓子和一些筛子的,以前有编过,只是没伐过竹子,今天第一次,有点狼狈,收取了经验,以后不会了。对了,饿了吧,稍等一下,我先出去采点……”
“我去。”肖菡打断他,“哥哥,我去采,竹笋我认得,香菇我也认得,其它不认识的我不会随意乱采。”
她看傅宁犹豫,又忙紧加了一句:“没事的,我就在屋后采,不跑远。你快去编篓子吧!”
说完不等他回答,推了他一把,自己拿着桶跑了。
傅宁摇了摇头,看着她奔跑的身影无奈得笑。看来还得多编一个小竹篮。
肖菡进门的时候,傅宁旁边那一堆竹篾边上已经有了两个成型的物品,一个手提的小竹篮和一个小背篓,样子简单朴素表面泛着新绿。
傅宁起身接过木桶,拿去井边清洗。肖菡错身去打量地上的东西,用食指戳了戳背篓,又勾起了旁边的小竹篮在食指上左右晃了晃,转身对傅宁道:“这可以给我吗?桶有点重。”
傅宁背对着她在摘洗香菇,点头道:“当然。”
肖菡拿着小篮子从背后扑抱傅,从他腋下钻出一个头来道:“谢谢哥哥。”
傅宁的笑容变浅,他从腋下将肖菡拽到自己前面,环着她,把她手里的小竹篮放到一边,抓着她沾着湿土和露水枯草的小手一边浇水清洗一边道:“难为你叫我一声哥哥,还愿意跟着我吃苦。以前……没做过这样的事吧?”他可没忘记他给她换下来的衣物,那衣料可是锦缎。
肖菡扭头时他笑道:“哥哥,我心甘情愿的。”
她虽是离家出走,但有一股恼人的傲气自持,即使饿到绝境,也不愿开口乞食。若不是在那天遇到傅宁,此时的她已不知傲气地横尸在哪条山坳里喂豺狼了。
肖菡她是不太会笑的,即便是拜白婶为师的时候,她的笑也颇为艰涩,并不是她不重视,只是不熟练和不自然,就像是需要专门训练一样。白婶似乎能看得出来原因,并不曾责怪于她。
可有一个人例外,在那个人面前她从不吝啬自己的笑,笑容明媚而真挚。那种笑不需要刻意,那是发自她最真实的人类情感本能。
第 4 章
“以后让我来做,我会的,哥哥先去忙自己的。”清洗好的竹笋刚入盆,肖菡就先一去抱去了厨房。
傅宁甩了甩手上的水,他想,肖菡现在怕是还没那灶台高吧,白启估摸着还没起呢,真是人小鬼大。
肖菡的动作还挺快,傅宁跨进门槛的时候,小灶里的火已经燃起来了,铁锅里添了水。
此灶台是两口铁锅前后共用一个烧火的炕。肖菡稳了火势之后,自己拿了个橙站在上面,将竹笋先倒进里面的那口锅浸了一下水,此时水还来烧烫,可以入手。挑起一根,掐成数段又放进外锅,真正蒸煮入口的地方,动作还有模有样。
即便如此,傅宁上前还是将肖菡的小身板拦腰抱了下来。
“哥哥!”肖菡有些不甘,她是真想替傅宁分担。况且她现在要做的她以前也没少做。以前,她还有个名义上的姐姐和父亲,那是她母亲的正夫和长女。母亲很爱他们,而我和父亲就是哽在他们一家人中间的一根刺。所以母亲待我们父女的态度很是冷淡,下人见风使舵,时不时的就冬天缺衣夏天少食。所以他们只好自已动手,在小院里弄了些易长易活的小菜,自己起灶开火,日子过的艰辛。小院中还有一池新活的荷塘,到时候也能摘些荷藕莲子。肖菡的名子是肖父取的,菡也是因此有感而来。至于为什么她同母异父的姐姐取名崔荷,与她略雷同,可能只是巧合。
傅宁将她抱下来在身边放正,白暂修长的手指在水中浮沉清洗之后,才接起了肖菡刚才的活。
“你还小,做不来这些。”
“我可以。”肖菡小声反驳,“以前,阿父身体不好,时常咳得下不来床,阿母忙得很,顾不上我们,上上下下的熬药煮粥都是我操弄的。”那时她阿母正忙着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