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罗氏想也不想,嘶声竭力尖叫起来。
“啊……”
那声音尖利到刺的人耳膜嗡嗡作响,又还猝不及防,立马就让撕打的一群人停了手。
姜媃满意了,她扬着簪子,先看了眼秦野。
彼时,秦野在阎骆手里,阎骆正一脚踹开个厉家侍卫,他带来的三两衙役护在周围。
她见秦野气定神闲,半点都不见狼狈,那双琥珀色的凤眸中漾着明晃晃的恶意。
可见,他仅凭一人之力,就将衙役和厉家人耍的团团转。
姜媃松了口气,她踩着罗氏,拿金簪对着她眉心,眯眼道:“谁敢再动我小叔,我就戳死她!”
对她的威胁,阎骆皱起眉头。
厉先生眼神狠厉冰冷,他似乎反应过来,挥手对侍卫吩咐道:“给我先抓了这个贱婢!”
金簪下压,已经戳破罗氏的皮,姜媃看向秦桓之:“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大伯是想看着大伯娘死么?”
眉心的刺痛,让罗氏惊慌失措,她歇斯底里的惊叫起来:“桓之,桓之救我,快救我!”
秦桓之脸上还扎着绣花针,他忍着痛,眼神闪烁,看着罗氏半晌,可就是不开口。
罗氏渐渐不喊了,她心沉了下去,浑身发凉。
多年夫妻,她到底还是了解秦桓之的。
罗氏哭嚎起来:“秦桓之,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牲,你没人性,你不得好死……”
厉先生没耐性:“还愣着干什么,先抓了这个小贱婢再说!”
他就不信,抓了姜媃,秦野还能跑。
姜媃不慌不忙地收回金簪,啪了啪罗氏的脸:“看清大猪蹄子真面目了?不用太感谢,呐,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她说完,推了罗氏一把。
罗氏仿佛是被蛊惑了的傀儡,陷入魔障之中,果真面目狰狞的朝秦桓之冲了过去。
这两口子,夫妻成仇,也不过一念之间罢了。
姜媃让秦桓之不好过了,她才绷着小脸,冷肃的看着阎骆:“阎捕快,这是无罪释放文书,还请放了我家小叔。”
她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张文书,跟着又摸出第二张,唰地抖开嘲讽的对厉先生道:“如今,我是繁花楼美人,这是死契,你没有任何权利缉押我!”
阎骆一目十行看完文书和死契,痛快放了秦野,还顺势将姜媃护了起来。
他道:“厉先生,秦姜氏如今是繁花楼的人,你要拿人请先过封家。”
厉先生面色难看,青州城府衙兴许不敢忤逆豫州城主,可繁花楼背后的封家,却不一定会给厉家薄面。
虽说封家是商贾,可封家背后谁不晓得站着宫廷内造府,不然封家的美人扇何以被敕封为御品,封家的美人更是受京中权贵的追捧。
场中安静的针落可闻,秦桓之在和罗氏掰扯扭打的空隙里听闻这消息。
当即惊讶到失态:“不可能,不可能!”
回应他的,是罗氏俯身咬在他耳朵上的一口。
姜媃去拉秦野袖子,要将人带过来,谁想,厉先生蓦地出手,他一把掐住秦野脖子,将人钳制住。
“哼,动不得你,我就让这小子生不如死!”厉先生阴阴一笑,五指用力,掐的秦野面目涨红。
姜媃心头重重一跳:“府衙已经下了文书,判无罪,你这是草菅人命,我要告你!”
见秦野呼吸困难,厉先生稍稍松了点力道,仿佛猫玩老鼠一般:“谁说我草菅人命了?我同小友一见如故,请他去豫州城主府作客而已。”
这个强权时代,阶级森严的王朝,厉先生咬死了作客说法,姜媃还真没办法。
“我小叔没空去豫州!”姜媃正正挡在大门口,死活不让路。
厉先生根本没把姜媃放眼里,他脸上带起残忍而冷酷的森然:“有没有空,你说了不算!”
“那谁说了算?”
恍如昆山玉碎的嗓音突的插进来,就像是在滚烫热油里头溅入一两滴冰水,嗤啦声中,油烟腾起,再不见任何异议。
“我说了可算?”伴随那道嗓音的,是一施施然走来的青年。
青年初初及冠,穿一身竹青色暗金银花纹绸袍,头绾白玉冠,脚踩祥云履,腰间环佩叮咚,端的是一副世家公子的派头。
走他身边的,是眉目妩媚,身姿妖娆的女装大佬封卿。
但见那青年走近,他面无表情地跨进门槛,掠过姜媃,甚是威严地盯着厉先生。
“我说了可算?”同样的话,他重复了第二次。
刚才还跋扈嚣张的厉先生双腿一软,放开秦野,噗通一声跪到地上了。
跟着,是一众侍卫哗啦单膝跪下。
“见过少城主。”厉家人齐齐唱喏。
厉先生更是浑身发抖,脸冒冷汗:“小的厉十见过少城主。”
厉家少城主缓步上前,居高临下地俯瞰厉十:“厉十,我的话算不算?”
厉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