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把身子往后面椅背上靠靠，脸转到后面对着一个年轻老师——

“瑾英，你比较会问问题，来一个呗！”

那女老师脸上先是一僵，然后迅速收敛了情绪，思考片刻后，开始发问。

“希尔伯特曾提出用形式主义计划的证明论方法证明这个问题，但是后来哥德尔发表的不完备性定理就否定了这种看法，你们怎么能继续用他的思路继续此项研究呢？”

问题问完，方黔倾立刻就想好了答案。

其实，这是一个比较考验说话技巧的问题，那个年轻女老师的问题跟他们的主题看起来有那么一丝丝联系，但其实根本不对口。

方黔倾心里扁扁嘴，这女老师刚刚是不是视觉疲惫了啊，都没看她精心的介绍。虽然后面的图表和数据分析确实专业性比较高，不了解的人可能看不大懂。

方黔倾理清思路，想起来上场前辅导员苦口婆心给他们说的——

这都是些大佬，不管发生什么都别跟他们顶。

他们说错了，你们别顶。

他们提意见的时候你们就点头，说他们说得对。

他们提的意见你们觉得自己做的其实更好，也憋着。

总之一句话，大佬都是对的。

方黔倾先深深鞠了一躬，再缓缓道：“自从2003年袁振华老师不在研究这个题目后，该主题就……”

方黔倾考虑到在座评委老师的感受，以非常浅显通俗的语言，从背景到现状，从原理到应用，娓娓讲了一番。

讲的过程，思路清楚，逻辑清晰，加上各种恰当的图表，整个研究都很有说服力。

她最后一句话讲完的时候，全场都先愣了一下，接着掌声雷动。

第8章 实力登顶

即使那天方黔倾讲的东西在座的评委老师和一些学生不一定懂，但他们一定都能体会到他们真诚的付出，可能，有的组从开始直到这个项目全部完成所付出的心血还不如他们这一组仅一个开题报告多。

答辩完毕，她们就可以自己选择留下来继续听别的组答辩或者直接走人。成绩到第二天才会公布，不过看现场的反应，应该是不错的。

方黔倾从答辩台上下来的那一刻，焦晴晴差点围着她直接在答辩室大喊女神，得亏方黔倾刚刚答辩时的理性还在，迅速把她拉出了门外。

窦霓婉和宋宁也都情绪激动地跟了出来。

刚出门，焦晴晴就疯了般地抱着方黔倾摇晃，嘴里含糊不清，眼睛里晶光闪烁。

“哇，方方你今天实在是太棒了，怪不得有人叫你温柔的杀手，平时看你软萌妹子一个，关键时刻竟然这么霸气，真的，从你上场到答辩结束我连大气都没有喘一下，真的太赞了！”

宋宁手扶了一下眼镜，眼睛里也满是止不住的笑意：“我们方方本来就是一出场m的学霸，当然，仅限于与数学有关的，一谈起其他的，比如说游戏啊、手工啊……还是要靠她未来的husd。”

窦霓婉心情好像不怎么好，虽然笑着，但是眼中的泪并不像是因为激动……

方黔倾张开手臂向窦霓婉走过去，轻轻地抱住她：“被我吓到啦？”

窦霓婉第一次失声，强笑着摇摇头，眼中的泪因为这并不剧烈的颠簸流了下来。

做这个课题项目的时候她陆续收到鹿喆的消息，但是那时候整个团队忙得昏天黑地，她只能压制自己的想法，跟上整体的进度，不想拖团队后腿，此时，答辩成功告一段落，她实在是忍不住。

“怎么了？”

“方方，我…他…”窦霓婉口中嗫嚅着说不清，但是方黔倾懂了。

方才的欢喜情绪全部清空。

那时候，方黔倾才知道，窦霓婉口中一向说的“还好”究竟“好”成什么样。

……一想到这里，还窝在床上看天花板的方黔倾脸色就不怎么好了，掀开被子起床，洗手间里水龙头流水的声音，让她暂时忘记了刚刚回想起来的不快。

用冷水拍完脸回到自己座位，偶然对上窦霓婉歪到床边睡得安然的脸，方黔倾转眼释然。

自己气个啥劲儿？

人家主角心里都没个奇偶数。

*

今天是周末，游戏上想想也是小学生贼多，方黔倾也就没有上绝地求生，打开一本书坐那儿看。

刚才洗手间里水哗哗地流，焦晴晴反射弧长得在方黔倾看完两页书后才被闹醒，现在正翻身嘟囔。

“天杀的方方，这么大好的早晨不睡觉，扰人清梦！”

“晴晴你有毒啊！”窦霓婉成功被焦晴晴的尖音叫醒，伸出一只手一只脚把半吊在床边的被子往里拉了拉。

方黔倾刚刚一时情绪起来竟然忘了这几只小猪还在睡，小声道歉。

“对不起嘛，我今天给你们做好吃的好不好。”

“跪下谢罪！”

“跪下——”方黔倾一手平放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