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特有意思的一件事,隋一伟其实早就知道张兴出来了,他接到过张兴的恐吓电话,也害怕,找了好多保镖和私人侦探,还派他们找张兴谈判,结果你猜怎么着?哈,笑死个人,隋一伟那个蠢蛋找的是个骗子团伙,坑了他好几百万不说,还骗他说张兴已经拿了钱答应放过他了,到外地去了,隋一伟竟然就信了。啧啧,真没见过蠢成这样的人,被张兴抓也是活该。哦,对了,隋祈青今晚也在呢。”
“啊?哪个?难道……”
“就是那个长得很帅的小伙子,你肯定有印象,在人群里挺显眼,个儿高高的,左胳膊包扎着,我看你瞅他好几次呢。咱副局长一直跟在他屁股后头的那个。”
“哦,我记起来了。是不是最卖劲的那个?连张兴家那发酵了十几年的粪池子都要搅和搅和的那个?”
“就是他!”
曾文泰心里有些酸,彻底断了念想,“我说呢,我还以为从哪冒出个新人,要在副局面前好好表现表现呢。”
“哪儿啊,你没见副局那个殷勤劲儿?在人家屁股后头跟着掏粪!平常他会干这活?那是副局上赶着巴结人家。”
“算了,不管怎么说,我们就是个小喽啰,赶紧找人吧。真要能找到,也算是撞了大运了,听上头的意思是少不了好处。不过……我对这个案子不太了解,隋一伟真的就在这?”
“那谁知道?还有好几队人呢,一队人还到x省去了,跟那边的省厅也打好招呼了,张兴大概是往那跑了。张兴那人是真狠,竟然把李爱华炸成了r_ou_渣,搞不好是因为分赃不均。谁又知道他把隋一伟弄哪去了?早弄死了也说不定……对了,这个案件还跟一桩旧案有牵连,十几年前张兴带着隋一伟几个人绑架了个女孩,后来隋一伟或许是因为良心过不去或许是胆子小,就把他们给举发了,他没成年又举发有功倒是没事,但张兴和另外俩人都判了十几年。这不刚查到,原来张兴当年还有个妹妹,就去了一趟省城就撞没了腿,张兴被抓起来之后也没个人照顾,自己一个人活活饿死在了床上,才十二三……这穷乡僻壤的怎么这么多惨事?张兴肯定是报复呢。”
“哎,你说,张兴为什么不炸隋一伟呢?”曾文泰有点小兴奋,“难不成他也是想活活饿死隋一伟?那这样隋一伟活着的概率倒大些。”
“这我上哪知道去!不过,千万别忘了,要是找到是活的立马就通知所有人;要是死的,千万别声张,只报给局长一人。”
“这我知道,他老人家都嘱咐多少遍了。”曾文泰无j-i,ng打采道,“这两户人家咱们是一块去还是分开查?”
“分开吧。我估摸着肯定不在这,咱随便问问做个样子就行了。”
曾文泰往最后那户人家家里走时,耳边还转着同伴的话,一想到白炽的灯光下的那个清秀少年,再联想到那人对隋一伟的感情,心里很不爽,竟然开始在心里默默期待隋一伟已经死了。曾文泰苦笑着摇了摇头,暗骂自己的龌龊:你不就是看上人家长得帅又深情嘛,可你怎么不看看你什么身份,人家什么身份呢?就算隋一伟死了也轮不到你!赶紧把这个小苗苗掐了,苦恋的滋味之前吃的还少吗?
曾文泰刚敲开门,就被一个挎着一圈麻绳的干巴老头拽住了手。那老头一边拉着他往外跑一边大声说:“哎嗨哟!俺刚念叨可怎么办呢,警察同志你就来了啊,快快快!快跟俺走!再晚了就来不及了……”
曾文泰的心砰砰跳动,真的让我撞上了?
等到地方时,曾文泰好悬没被老头气死,冷笑道:“你再说一遍,你让我救个什么东西?”
“羊啊。俺的羊啊,就在这个老井下面,它这两天就该下崽了,俺摸着它肚里起码有两个崽,再晚了连大带小就都保不住了。急死个人!”老头一边絮叨一边就往曾文泰腰上缠绳子,“俺昨晚找了它一晚上,刚刚才听到它在下面咩咩地叫俺,这不回家拿绳子去了嘛。怪死了嘞,这口井七八年不用了嘞,上面还盖着这么厚的石板,只有那么窄的一条缝,它咋掉下去的呢?”
“滚一边去!”曾文泰推开了老头,刚要解腰上的绳子又转念一想,这事是有点玄乎,万一人真在下面呢?
“行,我下去一趟,你把绳子这头给我栓这棵树上,多拴几圈。”
“祈青,你先稍微吃一点东西吧?”徐国香举着饭盒凑隋祈青跟前,“吃两口吧,不耽误事的,你都一天没吃饭了……”
“你他妈的别烦我!”隋祈青转身推了她一把,发泄般地把柴火垛上的草帘子一把掀了,两步爬上去,连手带脚地扒拉着一堆玉米芯子,一边扒一边嘴里低声咕囔着什么。
“祈青,你慢点慢点,小心胳膊上的伤……”徐国香也连忙跟着爬上去,小心地蹲他旁边跟着扒。
“找到了!隋一伟找到了!”
隋祈青闻言猛地站起身,没站稳,从柴火垛上滚了下去。
副局长连忙跑过来和徐国香一块拉他,“在村的东头!一个枯井里!正在往上救他呢!”
“还……活着吗?”
“还没救上来,具体情况还不太清楚,救护车和医护人员都在那等着了,一救上来就施救!”
“快!带我去……”隋祈青腿有点软,蹲在地上缓了好一小会儿才站起来,一站起身就往村东头疯跑。
副局长扶着徐国香跟在后面追不上。徐国香远远地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