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护法也看到了他们二人,虽然浑身都被鲜血染红,但是宋德良还是认出了钟玉郎的脸。
他感慨道:果然是他,只有他才有这样的本事。
在中秋血夜事件之后,他以为谭浩然已经死了,顾不上心灰意冷,趁着夜色当晚就离开了汜原县。
之后在驿站杀了一个信使,换上他的衣服,拿着他的令牌,还往脸上黏了些胡须,改变了容貌,用这种方式,畅通无阻的通过各大县城的城门,很快抵达了山南道。
他刚到县城没两天,还沉浸在教主已死的悲痛之中,就从属下口中得知谭浩然还活着,且正在往这边赶来的消息。
他不顾上奔波劳累的身体,立刻召集了就近的势力,前来接应。
然后他们行军的速度还是太慢,赶到这里时都已经天黑了,宋德良不由担心起来,生怕三少主凶多吉少。
他虽然度量狭小,心狠手辣,却并不想“谋权篡位”,在他看来,新日教不能没有谭浩然。
好在,上天还是眷顾新日教的,他已经看到了钟玉郎的脸,忙骑马上前打招唿。
他的马跑的很快,然而祁钟钰速度更快,即便二人近在咫尺,宋德良都跳下了马,祁钟钰却毫不停顿,直接伸手朝宋德良挥去。
谭浩然一路上见惯了对方的本事,知道对方能将人撕成两半,连忙说:“右护法,快躲开!”
宋德良惊险的避开了祁钟钰的杀招,谭浩然忙在祁钟钰耳边大吼道:“我们安全了,不用再杀了!”
祁钟钰被体内翻滚的内力和毒性,折磨的神志不清,全靠一口气和信念支撑着自己,在隐约听到谭浩然的声音后,呆呆的看了宋德良半响,才安心地闭上眼睛,彻底昏迷了过去。
之后发生了何事,都与她无关了。
等她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奢华的床上,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在给她扎针。
见她睁开眼,吓的忙后退几步,道:“教主,他,他醒了!”
谭浩然忙走上前来,看着祁钟钰黑白分明的双眼,道:“是我,你现在在我府上,我们现在安全了。”
祁钟钰闭上眼睛,体内的气息依旧紊乱,让她浑身燥热,忍不住想要发脾气。
她咬了咬牙,从床上坐起来,问:“过去多久了?”
谭浩然闻言一怔,道:“一天。”
他想了想,说:“是我们离开汜原县的第七天。”
祁钟钰扶着额头,喃喃说道:“七天……吗?”
她低头看自己身上,见自己依旧穿着染血的衣裳,才松了一口气,道:“怎么不给我换件衣服?你这个当教主的,连件多余的衣服都没有了吗?那还怎么给我十万两银子?”
谭浩然哭笑不得,说:“你还好意思说,你都昏迷过去了,却依旧敏锐,根本不让外人近身,只要有人靠近,你就会暴起伤人。我们实在没有办法,只能用棉被裹着你,将你带回了府上,放在了床上,我的两个丫鬟想给你换件衣服,被吓的哭着跑了出去。”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凳子,说:“换洗的衣服放在那儿,热水也给你备好了,你可以先去里间写洗个澡。”
祁钟钰应了一声,压制住体内狂躁的内力和毒性,故作淡然的去浴室,察觉到周围没人,才快速的换下了身上的衣服,果然如谭浩然所说,自己依旧穿着之前那一身。
她的身份,是安全的。
她换好衣服,将长发随意披散在肩侧,谭浩然没走,还吩咐下人准备了满满一桌美酒佳肴。
祁钟钰不客气的坐在凳子上吃起来,谭浩然原本不饿,看他狼吞虎咽的吃相,也忍不住动了筷子。
酒足饭饱,祁钟钰直截了当的道:“给钱,我回家了。”
谭浩然怔怔,随即苦笑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醒来后就要走。”
祁钟钰挑眉,说:“我已经将你安然无恙的送回来了,我家娘子还在家中等着我,我出来这么多时日,是该回去跟娘子团聚了。”
“娘子?!”谭浩然声音陡然高了八度,道:“你成亲了?”
祁钟钰歪头,说:“是啊,怎么了?”
谭浩然心说:我还以为你一辈子无法接受跟人亲近呢,都昏迷过去了,还警惕的要命,不允许别人靠近半步。这样的你居然成亲了!比我还快,我现在还未娶妻呢,不过安顿下来后,也快了……
然而现在的重点不是好友脱单了,而是这么重要的事,你提都没跟我提过!
他哀怨的看着自己的挚友,祁钟钰道:“这件事右护法知道,我以为他告诉过你了。”
谭浩然记性不错,仔细回想右护法跟自己所说的话,然而对方只说钟玉郎的家人,他便以为家人是父母兄弟一类的,从未想过会是拜过天地的妻子。
他无奈的道:“我现在才知道,不过知道的太晚了,就劳烦你回去的时候,带些礼物给嫂子,记得说是我送她的。”
祁钟钰应了一声,她跟在谭浩然身后,去账房那取了价值十万两的银票,加在一起厚厚的一沓,祁钟钰数都没熟,就关上了盒子。
之后,又得到了谭浩然的一盒送给嫂子,也就是陆冬芙的礼物,说是女子都会喜欢的。
祁钟钰毫不客气的收下了,她急着回家,稍作调理后,当天下午,就骑着谭浩然赠予的千里马,换上官府信使的衣服,带上宋德良她伪造的身份文件,飞快离开了山南道。
右护法站在城门上,跟县城的官员言谈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