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妈说些娘以前的事给碧玉听吧。”碧玉听钱氏的语气,怎么这么奇怪呢?不禁好奇起来。
“好。”钱氏捏捏她的小脸,徐徐说起未出阁时的吴氏许多往事。
碧玉听的嘴巴合不拢,娘未出嫁时居然是这样的。家中的小霸王,父亲手掌心上的明珠,兄嫂眼中的宝贝。
“我娘以前真的把花园中的芍药都拔了?”碧玉吃惊的眼珠都快要掉落下来。
“是啊,就因为别人说她长的像芍药,一生气就全拔了。”钱氏如今只要一想起还乐的不行。
这样就生气了?还拔掉了所有的芍药花?别人的话也不算是坏话,好似夸赞她貌美如花吧。碧玉实在无法相信钱氏嘴里的人是她那个温柔娴淑的娘亲,这不可能。
接碧玉回家
住了几日,还没等吴家富夫妻送碧玉回家,吴氏就带着吕登上门接人。
碧玉正陪着吴老爷子喝茶下棋,听到娘和哥哥来了,茶不喝棋也不下了,跳起来就急匆匆的朝门外冲去,吴老爷子看着她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这孩子平时挺稳重,此刻却毛毛燥燥的。
碧玉小跑着直往院门口冲,正好和要进院门的吕登撞了个满怀。
“哥哥。”碧玉退开一步,眉开眼笑的唤道。
吕登小心的扶着她,打量她全身,“没事吧,有没有撞疼?”
“没有。”碧玉摇着头,拉着他的手,“娘呢?”
吕登见她确实没事,松了口气,“正陪着大舅妈说话,马上过来。”
碧玉心情大好的抬起小脸,“哥哥,你想我了吗?”
“不想,你不在家里不知道有多清静呢。”吕登故意逗她,小丫头在这里还住上瘾了,也不知道回家。这些天她没在家,家里冷清清的。父母都念唠着她,他也记挂的很,就连小申哥也口口声声的要找姐姐。
碧玉听了不由的撅起嘴,低着头放开登哥的手,手指使劲揪着衣袖,脚在地上无意识的划着。
“妹妹,妹妹。”吕登心中一慌,不会是哭了吧,赶紧拉起她的小手,“哥哥跟你闹着玩呢,我们可想你了,都等不及上门来接你了。”
“真的?”碧玉闷闷的声音响起,心中委屈的想哭。
“真的,那是哄你的玩笑话。”吕登心疼了,摸摸她低垂的脑袋,“你怎么当真了?我们不想你的话,怎么可能来接你呢?”
吕登好话说尽,才哄的碧玉心里欢喜起来。抬起头,扑闪扑闪着明亮的眼睛,“哥哥,你以后不可以再骗我。”
“好好,是哥哥的错。哥哥再也不这样了。”吕登放下心来,这会儿就算要他抽自己两个耳光他都答应。
“嗯。”碧玉嘴角露出几丝笑意。
“乖女儿。”
“娘。”听到熟悉的声音,碧玉突然觉得眼眶热热的,心里发酸,转身冲进吴氏的怀里,小手紧紧抱住她的腰,“娘,我好想娘。”尾声都有了一丝颤音。
吴氏心里一酸,摸着碧玉的头发,“娘接你回家。”
“我以为爹娘不要女儿了,呜呜呜。”碧玉被吴氏这么一说,眼泪哗啦啦落下来,心里委屈的不得了。
“傻孩子,爹娘怎么可能不要你,你是爹娘的心肝宝贝。”碧玉的哭声让吴氏的心揪成一团,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哄道,“乖,不哭啊不哭。”
碧玉抽抽噎噎,吴氏哄了好半天,才止住泪水。
“好端端的怎么闹这出?”钱氏好笑的看着,这孩子也会有哭的时候?“是不是在大舅妈家受委屈了?”
“不是的大舅妈,我……”碧玉这时才有些羞窘,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会这么委屈?泪就这么不受控制的掉下来。
“大嫂,你不要多心。”吴氏笑着看了女儿一眼,这孩子眼睛红红的,真让人心疼。“碧玉这孩子是在撒娇呢!”知女莫若母,碧玉的心思她清楚。
“娘,大舅妈,可能是我刚刚说的话有些不防,让妹妹伤心了。”吕登在旁边看了半天,心中着急万分,可c-h-a不上口。
“你说什么了?”吴氏笑道,“怎么让妹妹伤心了?”这两个孩子又闹什么?
吕登刚张口,就被碧玉抢过话来,“没什么事,哥哥跟我闹着玩呢。哎呀,外祖父定是等久了,我们快去请安吧。”
碧玉小手拉着吴氏进了正房,吴氏好笑的摇摇头。
正房内吴老爷子对着一盘棋聚j-i,ng会神的盯着。他对棋道很是痴迷,经常一坐半天,两耳不闻窗外事。
“爹爹。”吴氏上前请安,吕登也跟在后面行礼。
“女儿来了,快坐吧。”吴老爷子猛然醒过神来,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登哥也来了,过来,陪外祖父下棋。”
吕登看了眼吴氏,吴氏点点头,他这才上前在吴老爷子对面坐下。
“外祖父,您是在和谁下棋?”吕登看了眼棋局,不禁在心里摇头,执白的输定了,而且很惨。
“喏,跟玉姐儿下。”吴老爷子扫了眼倚在吴氏怀里的碧玉,怎么哭了?眼睛这么红。“她的棋不行,还是你来陪我下吧。”
碧玉的棋艺不行,还老悔棋,让他头疼不已。跟她说什么“观棋不语真君子,起手无悔大丈夫”之类的话。她根本不理会,辩说自己是小孩子而且是女孩子,不是什么大丈夫,当然可以悔棋了。听着她这些夹缠不清的歪理,真让他哭笑不得,又反驳不了,郁闷的不行。
不过吕登这孩子的棋艺不错,棋品也很好,最起码不会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