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好些了吗?”她看了胡雪儿几眼,心里无奈的叹了一声,“我带了些点心过来,你多吃些。”
胡雪儿强笑道,“劳你费心了,我无碍的。”神情说不出的疲倦和烦恼。
碧玉咬了咬下唇,“你快好起来吧,家里没你c,ao持可要乱套了。”
“有婆婆在,不会乱的。”胡雪儿知道吴氏能干的很,有她在一切无事。
碧玉真不知该怎么说,心里真有些想骂她,“娘毕竟年纪大了,这些日子忙的团团转,眼睛都抠了进去。”
她知道胡雪儿这是心病,吃药也没用。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总要解决的。她为人媳为人妇为人母,遇到事情就这么没用的病倒,躲在房间里对一切都不闻不问吗?有这种道理吗?
听了这话,胡雪儿歉疚起来,“都是我不好,我过几天就起身帮忙。”她也不是存心的,就是身体发软,头晕眼花起不来。
碧玉越发的无奈,“我不是让你帮忙,是希望你想开些。”心病需要心药医。
胡雪儿脸色一白,过了半响才犹犹豫豫的问道,“妹妹,你说句实话,发生这种事,你们怪不怪我?”她怕的要命,生怕婆家人怪她。
碧玉早知她的心思,笑着劝道,“嫂子说哪里话?这关你什么事?”说出来就好,就怕把一切憋在心里,别人想劝也无从下手劝。
“要不是我家三弟带回那女人,要不是为了我姐夫,相公就不会被罢官。公公婆婆心里肯定记恨我吧。”胡雪儿日思夜想,整个心思都在这上面。越想这心里越慌。
当日陈太太哭着求他们伸出援手,她是心软的求吕登帮忙,可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早知如此,她绝不会多事的。姐姐再亲怎么亲得过自家相公和诤哥儿的前程?
“说什么呢,这些都不关你的事。”碧玉缓缓劝道,“再说为表姐夫求情,是哥哥做的决定。”事已至此,怪谁都没意义。
“可归根结底都是为了我家三弟,才惹出这场祸事。”胡雪儿对自家的兄弟情绪很复杂,又爱又恨。
“你是你,表弟是表弟。”碧玉就算心里怪胡耀祖,这嘴上是绝对不能说的。“再说也没人怪表弟。他也是被人骗了。”
“真的吗?”听碧玉劝了半天,胡雪儿悬在心口的大石去了一半,“这些日子我每晚都睡不好,心里很害怕。”
“你这是何苦?什么事都藏在心里,别人怎么会知道你的心思?你这病也是心思太重才引起的。”碧玉将话题转到她最在意的人身上,“就算不为其他,也要多想想诤哥儿。这孩子一直是你带的,这些日子见不到你一直哭个不停,你能心安吗?”
“诤儿他……”胡雪儿听了这话着急的挣扎着要起来。
“娘好不容易哄他不哭了。”碧玉连忙扶住她,“可他最需要的是你这个亲娘。”整天东想西想的有什么用,还不如照顾好孩子照顾好这个家。
胡雪儿想着自己的儿子,这乱七八糟的心思全放一边,“妹妹教训的是,我会好好服药,盼着这身体早日能好起来。”
就算不为别的,就为了自己的宝贝儿子,她也要坚强的挺过这一关。要是婆家人心里记恨她,那她努力化解,总有一天会消除的。
碧玉淡笑道,“我可不敢教训嫂子。”这话可不能说,她又不是胡雪儿的长辈。教训这两个字可不能乱用。
胡雪儿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语病,陪笑道,“是我说错话了,你别介意。我是病糊涂了。”
碧玉正想说些什么,丫环进来禀道,“少n_ain_ai,亲家太太来了。”
胡雪儿整个人愣愣的,反应不过来,是什么人来了?
吴氏已经陪着风尘仆仆的胡太太进来。
胡雪儿一见到她喜极而泣,“娘。”她出嫁之后,就没再见过父母。蓦然见到,几乎怀疑是在梦中。
母女俩抱头痛哭,吴氏示意碧玉跟着她出去,把屋子让给她们。
两人哭了许久才收住泪水,胡太太担心的问道,“女儿,怎么病了?病的好些了吗?”
“好多了。”胡雪儿急着想知道胡太太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京城?“娘,你怎么来了?”
原来是陈太太在胡耀祖用计赎万娘出来时,已经写书信回家问父母怎么处理此事。当胡老爷夫妻接到消息后简直惶惶不可终日,恨不得c-h-a了翅膀飞过来。
可胡老爷有公务在身不能乱跑,只有让胡太太日夜兼程赶过来处理此事,可一行人还没到京城,就听到陈吕两家的变故,也不知出了何事,心中忐忑不安。
她好不容易进了京城脚步不停的先进了吕家一探究竟,又听到女儿病倒了,真是心急如焚啊。
胡雪儿听了这些才恍然大悟,心中暗想,还是大姐有谋略,想的周到。
胡太太着急的打听,“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快说说。”
胡雪儿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胡太太这才明白事情所有的来龙去脉。
“真是可恶,那贱人害我儿。”胡太太怒不可遏大发雷霆,“早知这样,当初就应该当场打死她。”都是一念之差,给她留下一条生机,如今却害了这么多人。
“如今说这些都晚了。”胡雪儿叹了一声,“娘,你去看看姐姐吧,她很伤心。”
胡太太嘴上骂道,“都是你那不争气的三弟连累了陈家和吕家,我恨不得打死他。”
胡雪儿知道她娘只是嘴上说说,并不能当真。“三弟也病倒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