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顺笑道,“是不是把钱都花光了?不打紧,爹爹让你娘给你些。”
碧玉摇摇头,笑眯眯的从身边的荷包里拿出好几个银锞子,递给吴氏,“这是几个舅妈的回礼。”
吴氏愣了一下,不由捂嘴笑起来。这丫头,送了人家几块不值钱的布居然得了这么些银锞子。
“娘,给您。”见吴氏光笑不接,将银锞子放到桌子上。忽然想起什么,转过头道,“爹爹,这可以收吗?”
吕顺点点头道,“既然舅妈们给你的,你就收着吧。”
“不要,钱太多了,还是由娘保管吧。”碧玉记得娘说过家里缺钱,将来哥哥要考试的钱还没着落呢。
吴氏不知她心里的想法,以为女儿不放心自个儿收着这些钱,真让她保管呢。“好,就放在娘这里,等你要用时再来取。”
碧玉漫不经心的点点头,扫到吕登身上,他正炯炯有神的盯着那支紫管笔,爱不释手的来回摸着。
“哥哥,怎么样?”她跑到吕登身边,小声问道。
“不愧是薛大先生的手笔,好好好。”吕登满脸笑意,早已把刚才的事忘到九霄云外, “谢谢妹妹。”他们兄妹俩闹归闹,但都不记仇,一会儿就合好了。
“谢倒不必了,你不是有好东西给我吗?快拿出来吧。”碧玉对这个念念不忘,立马问道。
吕登的手顿了顿,恋恋不舍的放下笔。出去半响,才拿了件东西进来。
碧玉好奇的张大眼睛,凑上去一看,是个小小的笔筒。上面用工笔画着一副仕女图,长袖宽衣,衣袂飘飘,宛如仙子。不由眼睛一亮笑道,“真好看,是谁画的?”
“难道不能是我画的吗?”吕登敲了敲她的头。
“哥哥的画没有这个好。”碧玉的话真直接,让吕登不由的朝天翻了个白眼。“究竟是谁画的?”
“是周彬画的,他送给我。”吕登递给她,“我瞧着好看,就留给你了。”
“谢谢哥哥。”碧玉越瞧越欢喜,画的真j-i,ng致。看了半天才问道,“是周彬画的?他年纪这么小,怎么会画的这么好?”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周彬和她同岁。很腼腆很斯文的男孩子,没想还有这手绝活,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吕登笑着解释,“他是跟他娘学的,听说他娘是才女,画的一手好画。”
原来如此,他继承了他娘的天赋,怪不得会画的这么好。
当夜,所有的人都睡下了,吴氏躺在床上跟吕顺说起儿子的婚事。
吕顺听了立马拒绝,“我们家是不能娶这种儿媳妇的,传出去我们还怎么做人?”
“我也是这么想的。”吴氏有些迟疑的顿了顿,“不过嫂子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什么道理?难道为了将来有助力,就不顾流言蜚语了。”吕顺极为恼火,脸拉长了,“绝对不行,这种丢脸的事绝对不能做。”
“可是……”
“没有可是,快回绝了这门亲事,你大嫂是怎么想的,居然介绍这种人家。”吕顺有些迁怒了。
“大嫂是一番好意,你可不能冤枉了人家。”吴氏拉着他的衣袖,柔声劝道,“我想着要拒绝也要婉转点,不可得罪了叶家。必竟叶家朝中有人,我们不能跟他们硬碰硬。”
吕顺听了妻子这番轻声细语的解释,火气嗖的消了下去。“娘子这话说的极是,瞧我一生气就什么顾不得了。大嫂也是好心,我……”有些不好意思,怎么能怀疑大嫂的用心呢?
“我知道相公的为人,这事我会让大嫂回绝的。”吴氏见相公不生气了,心中松了口气,“她有的是办法,自然会处理的妥妥当当。”
“那就好。”
静默片刻吴氏道,“不过我们家登哥今年十岁,也该挑户人家定门亲事了。”
吕顺心里自有打算,不慌不忙的道,“这有什么好急的,儿子将来会有出息的,不用急着帮他定亲。”
“话是这么说,可我做娘的怎么能不急?别人家的孩子到了这个年纪差不多都定了亲,我怕耽搁了我们家登哥。”
“放宽心吧,我打算让儿子过三年下场试试,如果能通过府试考取了生员,到那时再给他定亲。”吕顺见她实在着急,将打算合盘托出。
这倒也是,到了那时挑选的余地大了许多,不用只在附近挑。这周围也没有出色的女孩子,可是……“如果考不上呢?”
“要相信我们家的登哥。”
“我是说万一……”事无绝对啊,总得做二手准备。
“万一?那就在庄上挑一家吧。”吕顺想了想道,既然没有合适的人家,那庄上总会有好的女孩子,不看家世只看人品,这就简单了许多。
吴氏闷闷的应了,心中却不乐意极了,她出色的儿子怎么能屈就庄上毫无见识的女孩子呢?不行,她要让大嫂帮她留心些。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第二天清早碧玉不用小青叫,就自动起床了。不过才几天功夫不见,她坐在学堂里觉得这些熟悉的脸庞亲切无比,就是坐的桌椅也亲切的很。
响午吃过中饭,吴氏将碧玉叫到跟前。
“娘,什么事?”
“这几件都是你三表嫂让你带给我们的?”吴氏朝桌上的东西抬了抬下巴。
昨天没功夫细问,直到早上翻看时才想到。
“嗯,都是三表嫂给的。”碧玉点点头,视线随着落在桌上。
“你这三表嫂不简单啊。”吴氏无意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