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枕澜皮笑r_ou_不笑:“前辈听人一面之词,早已先入为主地认定了是晚辈的不是,还有什么‘公正’可言?”
叶龟龄一看这二人好不容易坐了没有一柱香的功夫,就又要掐起来,连忙左右安抚,心里则认真考虑起定一条“毓秀山庄与天机山不得同日为客”之类的家规。
正在这时,苏临渊带着阿霁到了。
阿霁心焦得不行,除了师父谁也看不见了。他将顾枕澜打量了个遍,确认了他确实没受伤,这才松了口气,规矩地站在了师父身后。
苏临渊则对观善真人施了个全礼,观善真人很是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是你?”
观善真人对他的态度,跟此前的陆西城如出一辙:隐白堂的弃徒,还要成日里赖着连凤楼,八成别有用心。
苏临渊暗自叹了口气。想来自己还是连凤楼的得意门生时,观善真人也曾爱屋及乌地对自己和颜悦色,甚至还夸赞过他“前途不可限量”之类的话。而现在,今非昔比,他赶鸭子上架似的贸然前来,也不知道会不会适得其反。
不过,苏临渊人已经来了,就算无功而返,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他对观善真人道:“前辈,您若是为了地宫中发生的那事而来,可否听我一言?”
观善真人毕竟自持身份,不好亲自跟个毛头小子置气,于是他哼了一声,道:“你说。”
苏临渊恭敬地拱了拱手:“是。”
于是苏临渊原原本本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叙述了一遍,尤其是最后连凤楼和裴东行双双重伤究竟是因为什么,条理分明逻辑清楚,跟某人那一番颠三倒四的抒情一比,高下立判。
观善真人听完,疑惑地看了裴东行一眼,问道:“可是如此?”
裴东行心知他若是认了,他师父定不会再帮他出头,他自己的重伤、师弟们的死可就全讨不回了;不仅如此,他回去山庄之后可能还得受罚。观善真人护短不假,可是要跟连凤楼比起来,他们师兄弟们全得靠边站。
简直要让人疑心连凤楼是他的私生子了。
于是裴东行矢口否认:“他信口雌黄!”
苏临渊充耳不闻,对观善真人道:“您若是还有疑虑,待我师父醒来,您自可向他询问。”
观善真人的脸色本来已经缓和多了,可是苏临渊百密一疏,一句“师父”又惹了祸。
只见观善真人整个人似是霎那间蒙上了一层寒霜,他不悦地轻声道:“师父?”
苏临渊暗道糟糕,却也坦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虽将我逐出师门,我却会终身把他当师父孝敬。”
观善真人冷笑一声:“我看凤楼这些年就是被你这些花言巧语蒙蔽的!他心地纯良,哪里是你的对手?苏临渊,你倒是留不得了!”
说罢,他居然不顾身份地站起身来:“苏临渊,你若能在我手下撑过一柱香的功夫,我今日便饶你不死!”
他根本没有给苏临渊考虑的功夫,悍然一掌拍出,直取苏临渊心脏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