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枕澜点点头:“是了,只要他一出来,我们三人就能立即就位,将他困在阵中。”
观善真人研究过阵法之后,对顾枕澜也不禁刮目相看;相应地,对他的态度也大有改观。几个人商量完就各自打坐调息去了,为明日的一场恶战养j-i,ng蓄锐。
只是阿霁好像有些忧心忡忡的,好半天一个字也没有说,眉头始终紧紧拧在一起。
顾枕澜便去逗他:“你这是怎么了,害怕么?”
阿霁略一迟疑,诚实地点了点头。
顾枕澜笑了:“真害怕啊?放心,有师父在。再说了,上回杜九封没受伤的时候,差一点就要被我们干掉,更别说这次他身受重伤,咱们这边倒还换了一个更厉害的帮手。这么一想,胜算岂不是更大了?”
阿霁好生忧愁地叹了口气,道:“我是担心您啊,师父。”
顾枕澜笑着揉了把阿霁的头发:“傻小子,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阿霁一脸忧愁看着他:“你最近……”他欲言又止了许久,似乎一直没有想好该怎么说,最后只得叹了口气:“算了,你只要记得保重自己就是了。”
次日,阿霁和苏临渊按照原定计划,扮作普通村民,抬着作为“祭品”的裴东行,由周稀带着上了山。山路崎岖曲折,他们因为不好显得自己健步如飞、好像带着功夫的样子,一路上可没少耽搁时间。一直到日上三竿,他们才终于走到了杜九封藏身的洞府。
周稀抹了把汗,惟妙惟肖地破口大骂:“一路上磨磨蹭蹭,误了吉时你们担待得起吗!”
一枚小石子从洞府中“嗖”地飞了出来,砸在周稀的膝弯处,不轻不重地打得他一个跟头。一个y-in森的声音传出:“莫要多嘴,将他们杀了,滚进来。”
这地方在山的背y-in面,洞口又有树木遮挡,常年见不到阳光,y-in气淤积在一处,对杜九封倒是合适。又兼此地隐蔽非常,确实是个养伤、藏身的好地方。要是没有周稀带着,他们还真不一定找得到。
阿霁和苏临渊交换了个眼神,对周稀点了点头。周稀硬着头皮,使了五成功力,在二人身上各自拍了一掌。苏临渊和阿霁先后发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不动了。
洞里杜九封y-in恻恻地说道:“你今日怎么回事,杀两个凡人用得着这等功力?算了,把东西给我扛进来,还放在老地方。”
周稀按照杜九封的吩咐,把裴东行拖进来,头冲着正北放好,裴东行貌似惊恐,拼命挣扎,看上去要不是嘴被封住了,这便就要惨叫出声。
周稀狠狠踹了他一脚,厉声道:“你给我安静点!”
然而并没有用,裴东行安静了不过片刻功夫,就再次没命地挣脱了起来。
杜九封冷笑一声:“这个倒是活泼。你出去吧,这东西我收下了。”
周稀再不敢说什么,忙唯唯退下。
这似乎同预料中的情形有些出入,裴东行对杜九封有些畏惧,心里便有点发怵。他浑身紧绷着,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杜九封倒也没放在心上——送到他这儿来的,大多都是这副德行。
一会儿就乖巧了。
杜九封要鲜活的祭品,完全是为了满足自己屠戮的yù_wàng。
他慢慢扬起手,一阵y-in风便向着裴东行卷了过来,登时将他困得动弹不得。在这个时候,裴东行本该按照原计划立即装死,可他实在太害怕了,一身真元条件反s,he地激烈运转起来。
杜九封清晰地觉察到了抵触,奇怪地“咦”了一声。然而他很快就回过了神来:“裴东行?毓秀山庄的手可伸得够长的。”
裴东行来不及想这人是怎么认出自己的,他吓得一身冷汗,索x_i,ng拼命抵抗起来。
山洞外头,顾枕澜默默挪开了目光,他悄声对连凤楼道:“出师不利,现在怎么办?”
此时,风声鹤唳的杜九封已经飘到了洞口,不过他是来封闭禁制的。
这洞府今日一落锁,以后他们再想要找杜老鬼可就难了。而且裴东行还在里头,杜九封显然是打算笑纳这个“诱饵”的。连凤楼一咬牙:“总不能让他死在里头,咱们进去!”
连凤楼话音刚落,杜九封藏身的山洞口依然凭空升起一道石门。阿霁和苏临渊再也没法装死了,赶紧拔剑架住石门。杜九封愣了愣,定睛一瞧是他们俩,狞笑了一声,道:“后生,胆子不小!”
上回在地宫里,他险些被打得魂飞魄散,简直比一百二十七年前被叶龟龄和观善真人联手逼近绝境时还要狼狈。这会儿一眼看见他们俩,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杜九封也不急着关门了,不管不顾地卷起一道y-in风,狠戾地朝着他们二人身前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