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辱,激化了男人体内所有的暴虐因子。
“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冷血的多。”
“复仇需要冷血。”
因为仆人a被杀死了,接下来的行动必须要在天亮前完成,否则,後果不堪设想。
仆人死了,也就没必要做假钥匙了,剩下一笔时间。
二人用仆人身上的钥匙,打开了四楼,五楼,六楼,顺利攀至塔顶。
“如果你还想出去,就别再愚蠢的破坏我的计划,记住了,李昂先生。否则上帝都救不了你。”戴维说著,推开了塔顶的门。
塔顶,伯爵的老巢。
这位只在晚宴上露过一面的伯爵先生,藏身於此。
或许,此刻他正在睡眠中,做著恶心变态的杀人之梦。也或许,他正在琢磨著用更变态的法子折磨他们。
不得不说,戴维的警告是必须的。因为李昂一踏入这个地方,就恨得浑身发抖,双眼迸出熊熊怒火,恨不得立刻冲进去,不顾一切的将那个见鬼的杂种碎尸万段。
如果不是莱恩,自己怎会被囚禁在此,享受著畜生一样的待遇?
从来不是好人的李昂,字典中永远不存在“宽恕”二字,只知道,如果有人欺贱他,他就要双倍奉还。
“也许,我不该带你过来。”戴维有些伤感的说。
“你放心,我有分寸,我知道该怎麽做。”
李昂瞄了他一眼,敏捷地拐进了长廊里。
长廊寂静黑暗,无有仆人把守。
存放图纸的房间在长廊的最左边,而伯爵的房间则在最右边。只要动作轻一点,就不会被发现。
二人快速溜到目标门口,却发现这扇门是密码锁,一共九个数字。
“该死的,我可不懂怎麽解密。”戴维低声咒骂著,没想到会卡死在最後一关。
已经不早了,再有半个小时,就是仆人巡楼的时间。如果不在这之前解决掉,估计今晚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李昂说:“别这麽快下结论,或许我有办法。”
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小袋白色的面粉,抓了一小撮放在手心。
“你什麽时候带上了面粉?”戴维不解的问。
“不是只有你会事先准备的。”
李昂将捧著面粉的手伸到密码器前,然後轻轻的吹出一口气。
瞬间,面粉飞扑到空中,下落,洒在了密码器上。
“看看,沾了面粉的它们有什麽不同?”
戴维凑近仔细瞧,片刻後,顿然了悟。
“原来如此。”
“还不笨。”李昂勾了勾嘴角。
密码器上的九个数字按键,都被沾上了一层洁白的面粉。
但是,有四个数字沾的面粉量比其他按键要略多。
原理很简单,因为这四个按键是经常被人手触摸的,难免会沾上人手的汗液,油脂。所以粘x_i,ng比其他按键要高。
“所以,密码就在这四个数字之内。”
四个数字,有二十四种排法。只要一个个的试,很快就能得到答案。
事实证明,李昂的做法是正确的。
在试到第十九对数字排列时,门喀嚓一声,开了。
“宝贝儿,真没想到你这麽厉害。”戴维讨好的拍著马屁,尽管被拍人脸上还是冰山表情。
时间不多,必须速战速决。二人正准备进屋时,突然,走廊那头传来仆人们的说话声。
戴维脸色一凛:“见鬼,怎麽这麽快就来了?”他一把将李昂推进去,交代,“你进去找一个刻著基督图案的匣子,找到後立刻回去。”
“那你呢?”李昂拉住他,急促的问。
“我去把他们引开,你快点动手。”戴维言简意赅,敏捷而快速的闪入了黑暗中。
李昂呆伫在门口大约有两三秒的时间。望著他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己的喉咙里卡了一句话,无论怎样也说不出口。
一定要回来。
至於为什麽会产生这句话,他就不知道了,也没时间去细想。
房间很大,挂满了透明的纱缦。
很黑,很静,静到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与心跳声。
借著打火机的微弱火光,李昂在房间里四处翻找著。
耶稣木匣,耶稣木匣。
盛载著他自由的救赎之盒在哪里?
在最後面的书架之上。
暗红色的古檀木盒,上面雕刻著受难的我主。雕刻惟妙惟肖,必定出自大家之手。
李昂欣喜若狂,立刻将木匣捧了下来,然後在书桌上摸到一把工具刀,刀口顺著木匣的边缘,慢慢的切磨著匣口。
一寸,一寸,再一寸。
快点,宝贝儿,快点将盒子切开,自由之路就在那里。
快了,马上就要到了。
突然,房间里有道歌声传了过来。
雨停了。
洁白的月光从铁窗里投s,he进来,水银般洒了满地。
李昂的手僵硬在半空中。
他机械的转过身体,朝後看去。
夜风温柔的将纱缦层层撩起。
纱缦之後,有一把摇椅。
摇椅上,坐著一个人。
那人背对著他,全身沐浴在月光之下,身体随著摇椅轻轻摇晃著。
他在唱歌。
低沈的,微微沙哑的迷人嗓音,唱著一曲李昂最熟悉的歌谣:
当我五岁 他六岁
两小无猜 骑木马
他穿黑衣 我穿白
骑马打仗 总他赢
碰,碰,他开枪打我
碰,碰,我应声落马
碰,碰,可怕的枪声
碰,碰,我的宝贝打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