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宝宝偶尔会被扛出麻将室,与阳光来一场“痛苦”的约会。
圣罗兰说,女人最美的装饰是心爱男人的臂弯。可是子汐却并不这么认为,至少照片里的她不是在心爱男人的臂弯里,可照片里的自己却是她从来不曾认识过的自己,她觉得那样的自己很美,从未有过的美。
照片里她挽着亚瑟强壮的手臂,身边是正在恶作剧的米老鼠,亚瑟笑得恨灿烂,而她也没心没肺地肆意大笑着。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去迪士尼玩,她不知道自己也可以像孩子一样尖叫,像孩子一样手舞足蹈,像孩子一样抓着米老鼠玩闹。
照片只有一张,是用立可拍照的,颜色有些焦黄,色调并不明媚。可这张照片却被亚瑟很宝贝地收了去,连子汐自己也没怎么看到。
午后的阳光很温暖,子汐躺在公园的草坪上,身边是这段时间几乎和她形影不离的亚瑟。曾经闭上眼睛要面对的是幽暗无边的世界,可此刻阳光照在紧闭的眼皮上,眼前的色彩却是热烘烘的暖色。
“汐。”亚瑟轻轻呼唤,中文发音带着他特有的怪怪音调。
子汐皮皮地佯装熟睡。
亚瑟着迷地凝视着子汐精致的脸蛋。这个小妖精,凭什么能在自己十五岁那年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开,然后让他着魔似的恋恋不忘了五年之久?如今再见面,为何他迷惘的情绪更加汹涌澎湃?
等了许久只听到亚瑟低缓的一声叹息,以及,轻轻印在唇上一触柔软。
他的力道很轻,像是唯恐惊扰了她;他的动作很温柔,如同膜拜捧在手心的至宝。仅仅是一下不算亲吻的轻触,竟让子汐毫无由来地湿润的眼眶。
紧闭的眼,热烘烘的暖色,间或浮动的光影。维持不变的姿势,子汐唇角换换跃上一丝勾痕,极浅极浅。
这段时间筱宝宝常常抱怨她诱拐了她可爱的小表弟,天知道自己怎么了,子汐也奇怪,她怎么就这么喜欢这个阳光少年的陪伴。将近一个月,她日日和亚瑟黏在一起,几乎和连体婴没有分别。
喜欢吗?也许吧。她不确定自己还有没有爱人的能力,只知道,这个少年让她很快乐。
这是亚瑟第一次直面楚尔睿。大厅里不只坐着一个男人,他身后更是站了好几个西装领带保镖模样的人。刚进门的亚瑟和子汐皆是一阵惊讶,而亚瑟立刻就认出了这个男人。
“怎么来了?”隐在眼角的笑意缓缓地收敛直至不见,子汐镇定地问道。
“想来就来了。”楚尔睿浅笑着回答,犀利的目光扫射过境,满地伤兵,保镖模样的人有默契地退出了屋子。
洗完澡,楚尔睿全身唯一的遮蔽物只有腰间一条白色的毛巾,打开衣橱后他没找到自己任何一件衣物,目光掠过梳妆台,发现上面他的东西全数不见。
“我的东西呢?”他唇角扬起一抹了然的笑,不在意地用毛巾擦拭着仍滴水的短发。
“扔了。”尽管对他笑容底下的深意很是恼怒,但子汐还是面无表情地收拾床铺。不知为何,此刻她的心情有点复杂,说不清是什么,也没有去细究,但就是不畅快。
“吃醋?”不管她有没有铺好,他一屁股坐在床上。
“没什么醋好吃的。”无所谓的语气。天知道她在乎地要死。
“你也知道没什么好吃的。”他轻哼。
饶是已有心理准备,但对他的漫不经心,子汐还是全身一僵。
“傻瓜。”笑声逐渐逼近,下一秒她已经被扯进温热的怀抱。
好吧,她承认这样温暖的拥抱是她的软肋,原本闹腾的情绪在他刻意的安抚下渐渐平息。可他还是没有给予任何解释,只是一味地粉饰太平,或许他根本就知道她离不开他。
是离不开还是不想离开?
子汐从来不知道自己是个这么容易投降的人,而打败她的武器仅仅是一个拥抱,一个男人印在她额际的轻吻。
她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容易满足,变得那么容易感动的呢?
总之,丢盔弃甲了。
她很想质问他,为何能这样云淡风轻地出现在她面前,她很想揪着他的衣襟,歇斯底里地捶打他,可是……
躺在楚尔睿身下,光裸的身躯毫无阻碍地紧贴在一起,她用最原始的悸动感受着他的存在。算是一种投资,她擅长用身体赢得想要的,尤其擅长用身体留住这个男人。有些讽刺,可她只会这种方式。
身体传来的是他制造的阵阵酥麻,她像孩子一样抱紧他的肩膀,死死地缠着他包裹住他。那一刻她在想,这个男人如果就这样死在她怀里,或者是她就这么死掉,该多好。
她突然想要一个孩子,一个属于她和他的孩子,他们曾经失去过的孩子。可是话到嘴边却又生生咽了回去。楚家的继承人从来不怕没人替他生孩子,再多的孩子楚家都养得起,再多的私生子楚家都不怕,但最重要的是,这几年他们不曾避过孕……
当一切火热过去,子汐依偎在楚尔睿怀里,纤纤玉指不时地在他的胸膛上画圈圈。
“遇见哲了。”她说。
“是吗?”他的反应不冷不热。
“听说你们很久没见面了。”
“嗯。”
“睿。”
“嗯?”
“听说你要订婚了。”
充满力量的年轻身体微不可见地僵硬了一下,随即又冷漠地应了一声。
“那是不是代表,我可以真正离开你了?”心里对答案很是期待。子汐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