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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唇角露出冰冷的笑意,“不是恨那小贱人吗?机会来了。”
大夫人的眼睛陡然瞪得大大的,“主子要怎么做?”
“怎么做?那自然是看你的了。”黑衣人阴冷一笑,继而,微微低首,在大夫人耳边轻轻低语。
窗外,角落里,李青歌与兰千雪相视一眼,“能听得清说什么吗?”
兰千雪将耳贴着窗户纸,凭着深厚的功力,依稀能听清几个字,但不全,好似什么术士、什么天煞孤星之类的。
黑衣人一说完,大夫人立刻手握成拳,将床板捶得砰砰作响,“也罢了,这一次,我倒要看看那小贱人怎么死?!”
黑衣人盯了她一眼,丢下一句“好自为之”,便快速离去,很快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李青歌盯着那黑衣人消失之处,目光幽冷。为怕打草惊蛇,她并未让兰千雪追踪,只对他使了个眼色,让他按计划行事。
兰千雪摸了把脸,朝她挤了挤眼睛,转瞬,正了正神色,一派伪君子的模样,掸了掸袍子,踱着步朝门口走去。
房门推开,大夫人一愣,“梅姑姑?”
兰千雪将门又关了起来,也没点灯,径直向里走去。
大夫人惊了,看着那高大挺拔的身影朝床边走来,突然觉得全身的血液一下子涌向了头部,一张脸憋得通红,“你来做甚?”
“能让野男人来,我倒不能来了吗?”兰千雪易容的“高远”冷冷一笑。
“什么野男人?”大夫人充满仇恨地瞪着高远,咬牙吼道:“这么晚你来这里干什么?是来看我死了没有吗?”
“你这又是何苦?”“高远”一声叹息,向床边走来。
大夫人心下一窒,“你这是要做什么?”
“难道我一辈子不回来,你才满意吗?”“高远”坐到床边,目光幽幽地看着她。
“你什么意思?”大夫人突然心下一慌,看不明白他突然温柔的眼神。她怎么也忘不掉,那日在普济寺,他做得那样狠绝,“你又耍什么花招?”
“花招?难道你就不想我?婉儿……”
那一声婉儿直叫得大夫人肝肠寸断,无语泪先流。这个称呼,自己有多少年没有听到过了?似乎自庭儿出世后就没有了吧。
“你到底想怎样?而今,我沦落到这番模样,于你再也没有什么价值可言,你还想怎样?”大夫人几乎是喊了出来。对这个男人,自己早已死了心,为何他又来招惹自己?
“这句话该我问你才是。”“高远”目光定定地盯着她满是痛楚的脸,叹道:“南风、玉儿都已经死了,难道你还不能放下吗?为什么还要对付那对无辜的孩子?在普济寺里,种种证据都是针对你,你让我怎么做?当时,五殿下也在,我若为你求情,只怕你会死得更快。”
大夫人痛苦地摇头,“不,你骗我。高远,这个世上,只怕没人比你更巴不得我死。”
“可我若想你死,你能活到今日?”“高远”突然冷笑。
大夫人扯起嘴角,嘲讽一笑,“那是你怕我死了,主子会杀了你。”
“高远”眉峰微动,“哪个主子?”
“你若不是怕她,又缘何如此?”大夫人不知他是真心想问,只以为他对自己冷嘲热讽罢了,“别忘了,你能拥有今天的一切,都是她的功劳。”
“是吗?”“高远”轻哼,眼里流露出一股邪恶,“你如今成了这个样子,对你的主子又有何用处?只怕你早已成了弃子。”
想到刚才梅姑姑的话,大夫人嚣张一笑,“高远,你听着,我唐婉活着一天,就有我活着的手段。”
“你还想对付李家姐弟吗?”“高远”突然脸色凌厉起来,“别忘了南风、玉儿是怎么死的,你已经害了他们夫妻,难道连他们的孩子也不放过吗?唐婉,你究竟要作孽到何时?”
听言,大夫人突然变得歇斯底里起来,“高远,你别虚伪了。南风死了,只怕你比任何人都要开心吧。只是,没想到你的玉儿竟然那样痴心,会为了男人殉情。哈哈。娘死了,女儿也是一样。难道你要无耻到连儿媳妇也要纳入房里吗?”
“高远”闻言,顿时脸色黑沉,“混账。”他低咒一声,一手紧紧地扼住了大夫人的脖子,“你这臭娘儿们,找死。”
“高远”浑身充满杀气,一只手狠狠地扼住了大夫人的脖子。黑暗中,甚至能听见那从喉管里传出的咕噜咕噜之声。
窗外,李青歌心惊胆战,忙用手狠狠拍了几下窗户。
今晚,还不是大夫人该死的时候。
听声,“高远”一惊,忙收回手,狠狠地瞪了眼满嘴胡言的大夫人。此刻,她双手捧着自己的喉咙,痛苦地干呕着。
“臭婆娘,今晚饶你一命,倘若你再敢诋毁陷害李姑娘,我不介意让你死得更彻底一点。”威胁罢,“高远”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身后,大夫人身体蜷缩成一团,整个胸腔像是要被人拆掉似的,痛苦得如支离破碎一般。
出了门,兰千雪急速朝角落里那一抹阴影走去。
“小乖。”他抱歉地看着她。都怪自己一时冲动,误了事。
李青歌看了他一眼,“我们走。”
“哦。”兰千雪乖乖地跟在她身后。还以为她会动怒,谁知倒比自己想象的要冷静得多。可是,杀她双亲的仇人毕竟没有打探出来。
回到自己房中,李青歌点了灯,兰千雪装扮的“高远”立刻跃入眼帘,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