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见大师言重了。民妇听了半天,也听出了个大概。贵寺历来寺规森严,岂容他人肆意亵渎?何况,哪个cǎi_huā贼会跑到佛门净地来cǎi_huā?想必是那个丫头动了凡心,私会野男人。不然,夜间,角门都是锁上的,贼人如何进得来?想必也是有人接应,与之开了门,才会有此脏事。”大夫人神色凝重,分析得头头是道,也句句是站在普济寺的立场说话。
空见大师闻言,脸色不着痕迹地变了变。他与高府老夫人本是故交,今天早上他一见到当事人,就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定是那无赖欺辱了高家小姐。他原本愧疚难当,也打定了心思,先将贼人送官,然后辞去方丈一职,再亲自去高府负荆请罪,却不料大夫人竟会如此说。
不仅是空见大师,就连坐在两侧的香客们,也对大夫人的这一举动十分不解。
别人若遇到了这种事,最要紧的是先维护住自身的清誉,而这大夫人却并没这样做。她虽然表现得很公正,却是过于奇怪。方丈那样说了,贼人也默认了,她却多此一举地说自己府上的姑娘与人通奸。甚至,她好像特别想让人知道,她府里的姑娘与人通奸似的。这人要不是脑子坏了,就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其实,大夫人心里清楚得很,她就是有意如此说,让人知道这种脏事一个巴掌拍不响,让人知道是自己府里的姑娘与人通奸。如此一来,等会儿将李青歌带上来,任凭她再辩解,也没用了。到时,人们只会以为是李青歌动了凡心,在寺庙里偷会男人,还被衣衫不整地捉奸在柴房里。
呵,此事若传出去,李青歌的清誉不在不说,可能还会被抓去官府惩办。沉塘抑或是骑木驴游街,不管哪一样,总不能便宜了那个小贱人,让她死也要死得毫无尊严。
想到这,大夫人的脸色又是一变,甚是歉意地对空见大师说:“该说抱歉的是民妇才对。若不是民妇此番前来寺中还愿,又怎会节外生枝,生出这种事端?空见大师,你也不必顾及我,只需按照寺规处置。”语毕,她又目光凌厉地看向李三,“大胆贼人,你说,到底是谁偷偷放你进院,又如何与你私通的?”
“夫人……”容嬷嬷在一旁听得几欲昏厥,可不能让李三将事情的原委说出来啊!
然而,所有事情只有容嬷嬷一人知晓,李三并不认得李青歌与高云萍,他以为高云萍就是李青歌呢。所以,当大夫人如此严厉地质问时,他只能按照容嬷嬷之前交代的回答:“哼,说了又何妨?老子与小娘子情投意合,还怕你们知道吗?”
“是谁?”大夫人身子一正,几乎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枯井似的眸子里竟然片刻间闪着矍铄的精芒。
“灵州李青歌。”李三大声回答道,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李青歌”三个字甚至响亮地在大厅上空盘旋了几圈。
容嬷嬷阻止不及,闻言,脑子里嗡的一声响,整个人虚软地跌坐在地上。
“什么?”醉儿惊诧地瞪大眸子,喊道,“你胡说。”
高云慧亦是惊愕非常,脑海里却很快便串联起了整个事件的真相。
大夫人,好毒的心思,竟然对那么小的女孩使这样卑劣的手段。
只是,李青歌到底是怎么回事?昨晚让小莲去看,她不是在屋里吗?难道事情有异?
李三笑道:“老子胡说什么,难道老子连自己的女人都不认识吗?她叫李青歌,灵州济仁堂的大小姐。”
醉儿闻言,彻底惊了,张大着嘴巴连话也不会说了。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惊讶的不是李三说的这些话,而是李青歌的猜测与分析,竟然与此刻大厅中发生的这一幕丝毫不差。
容嬷嬷闻言,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这一下,错得离谱啊!
周嬷嬷瞧见瘫坐在地上的容嬷嬷,忙上前扶起她,“怎么了?昨晚熬得太晚?你何时这么虚弱了?”
容嬷嬷靠在她的身上,一丝无力传遍全身。她虚弱地摇头,“错了、错了……”
“你别急,”周嬷嬷不懂她说这话是何意思,只安慰道,“此事,你的头功谁也抢不了。等事成了,大夫人的赏赐只怕也少不了。你呀,就等着美吧。”
等死还差不多。
容嬷嬷一个激灵,忙扶着周嬷嬷站直了身子,用尽全身力气对李三喊道:“大胆贼痞,你胡说什么?李姑娘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小姐,岂是你能玷污的?”容嬷嬷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给李三使眼色,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别再乱说了。
可是,她这话说在这样的场合,又在这样的当口,显得是那么无力,更像是在演戏。
周嬷嬷也只当容嬷嬷是在配合着演戏,便附和着说了一句:“是啊,李姑娘刚来京城数月,怎会与你苟合?可见你是在骗人。不然,你倒是说说看,你与李姑娘是怎么认识,又怎么在此偷会的?”
“哼。”大夫人暗自冷笑,对这两个得力助手今天的表现十分满意。经过如此逼问,这个男人势必会说出与李青歌的丑事来。
“老子骗人?老子与小娘子在灵州时就已相识。”李三早已听容嬷嬷详细地介绍过李青歌的事情,这些无中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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