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攻略65-第六十五章求师

云景轩进西厢的时候，整个人都萎靡不振，童子的脸色他都瞧在眼里，想想他也是官宦之家的少爷，何曾有人这般不给脸，但偏偏有人就下了脸，而他还只能笑着受了。

“那先生还是不见？”云槿岚心中早有结果，但也不忍他难受，“先生可收了东西？”

“收了，不过是童子拿进去的。”

云槿岚笑着安慰，“收了就好，大哥的诚意，他定会感觉到。”

“嗯，我明日再去。”

还去？云槿岚收敛了笑容，忧心地看着他，锲而不舍的另一层意思是固执，她可不希望云景轩是这样的人，“若是先生仍不肯见你呢？”

“还能怎样，放弃呗，我的诚意到了，他若再不肯收，必是有什么难言之处，我何必强人所难？”云景轩耸着肩，觉得整个人轻松了，诚意够了还不能打动人，便要知进退，不然就惹人嫌弃了。

云槿岚心中一喜，虽然有些固执，但并非不通情理，“大哥要如何表达诚意呢？”

“明日我带景程他们一起去，若是先生还不肯见，也是云家与他无缘。”

云景轩走了，云槿岚却不对明日之事抱有希望，暗地里寻来海叔，让他继续在零陵寻先生。

次日卯时，天不曾亮，云景轩便带着景程两兄弟出了门，车马只行到山下，沈先生居住的谷地在大明山的西麓之下，一行人徒步穿过山岭，行了两个半时辰方才到达谷地。

也许是昨天的礼物入了沈先生的眼，童子再见他时没再说先生出门的话，听他说带着弟弟上门拜师，眼睛在云景程两兄弟身子打量了一番，“先生还未起，你们先跟我进来吧。”

进了门，云景轩心中感叹，真不容易啊，三次拜访，终于进了门，院子不大，一排溜三间大房，摆设很是简陋，正中的墙面上挂着一副南山采菊图。

童子将三人引入堂内，奉上清茶，便出了门，留着三兄弟大眼瞪小眼，云景轩抱定不见人不离开的想法，端着茶品起味来，到也品出了不同的味儿，初入口时苦涩，下咽后却满齿留甘。

云景轩端着茶杯细看，茶叶立起，有如银针般飘在水中，不由发出称赞声。

“小友，觉得这茶如何？”里间的门打开，发间泛白的儒装长者走了出来，颇有兴趣地看着云景轩。

“零陵云景轩见过沈先生。”云景轩回头看到人，连忙将茶杯放下，起身见礼，云景程兄弟也跟在后面行礼。

沈容安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三人，眼里有不明的神色闪过，抬手让几人落座，再次问了句，“小友，觉得这茶如何？”

“学生不懂品茶，只是觉得好喝。”

“好喝？”沈容安眼皮一颤，微侧着头，手指捏着杯盖，轻轻荡开茶叶。

“是，入口虽苦，但咽下后有股甘味久留不散。”云景轩不懂他为何问茶事，但他确实不懂品茶，只能老实的回答感受。

沈容安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将茶杯送到唇边，轻抿一口。

云景轩硬着头皮起身，朝他鞠躬行礼，“学生前来，是想求先生一事，还望先生应允。”

“你想求便求，应不应在我。”沈容安的表情没有半点变化。

他本就脸皮薄，被话噎得满脸通红，也知自己刚刚的话说得鲁莽了，“是学生鲁莽了，还请先生原谅。学生想请先生担任云家西席，教导族中学子，不知先生可愿意？”

“我本是山野人，如何能担当大任，小友怕是误会了。”

“刘山长是学生世交长辈，他向学生推荐先生，先生定有过人之处，只是学生口拙，辞不达意，还请先生莫怪。”

沈容安嘴角含着淡笑，终于正眼看着他，“恒理兄信中提及小友身负家族重任，全心为族人谋前程，弱冠之年实属不易，但我整日伺弄茶树，早将学问之事抛开，只怕误人子弟。”

“先生隐居山野，有丘壑，情怀自与人不同，学识重要，但广阔的襟更重要，相信他们能在先生身上学到更多。”云景轩心里只叫苦，这种话他平日说得少，这会儿他挤了半天，才挤出这么点。

“当初来到这里，就曾发过誓，永不再离开，小友的邀请恕难应允。”沈容安的拒绝让云景轩很沮丧，但很快就消散了，“这篇文是谁写的？”

云景轩接过来一看，回头看了眼云景焕，“是学生三弟景焕写的。”

“嗯，文章写得不错，若能再努力几年，定能成大器。”

听他夸奖云景焕，云景轩脑子里灵光一闪，“若先生愿意，学生三弟可留在先生身边，若能当弟子最好，若不能，只求先生指点一二。”

沈容安笑着拒绝，“没有我，云家还是要请西席，到时怕会引来别人的误会。哪有不当人先生，却抢他人学生的道理？”

云景焕眼里燃起的希望，变成了失望，刚刚大哥说留在先生身边，他是愿意的，那怕是当个童子也好。

“虽然我不能去云家，但不介意你们常来这里。”许是看到云景焕眼中的失望，沈容安留了一线希望，但也只是一线希望罢了，西麓离云家有二个时辰的路程，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路上，还不如再寻个先生好生教导。

云景轩心中长叹，最终还是接受了现实，朝着沈容安长鞠一礼，“先生心意，云家上下感激不尽，虽不能由先生教导，但云家弟子愿以师礼相待。”景程兄弟听他这么一说，也跟着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