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石夫人很幸运遇到了江雪歌,前世江雪歌虽主修外科,但涉猎却颇多,中医,妇科也是专长。
石夫人身上的菌毒疮已经蔓延到了手上,属于二期症状,如不尽快医治,将来孩子气出生时是必会染上的,江雪歌也是见她大腹便便,这才起了怜悯之心,无论原因如何,她肚子里的孩子总是无辜的。
当时江雪歌是为了堵住众人之口,这才说她是湿皮疹,不敢说菌毒疮是因为菌毒疮也是种会传染的妇科病,当时在场的人中虽都是些不识医术的人,不过,却不代表没人听说过那些脏病的名称。她若是不这样说,那石夫人照样会被众人唾弃。
这种病在江雪歌眼里其实算不得什么的,明明只是顺手为之,没想到却出了那件事,这石夫人身上的病,竟是让她有了别的用处。
想到今日之事,江雪歌仍是手脚冰凉寒战连连,可所有的惊恐都被她死死压下,未来刚刚亮起一丝希望,她怎么可以没等到便先一步倒下了呢?只是没想到,江方氏此番会行动得这样快速,而且还做得如此的狠绝,这让她也不得不下了狠心。
她还是太弱了啊,虽是一直都有计划对付江方氏母女俩,不过也是徐徐图之罢了,却少了江方氏母女俩这样的狠毒辣,说起来也终究是她的心不够狠,虽想计谋,却并未言死,今日之事倒是给了她一个狠狠的教训,也更让她警醒,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没有人权,没有同等,她身在狼,怎能怀有一丝大意之心,若再如今日这般大意,将来死的不仅是她,还会牵连到她身边的人,比如她在意的陈妈妈,还有对她一直都忠心不二的几个丫头。
这样的事,她江雪歌决不能容下。
江方氏不是喜欢栽赃嫁祸么?江雪歌目光恻恻地自石夫人身上收针,“你这病看起来吓人,其实没那么严重的,我给你开几个方子,你服用几日也就好了,这几日你就以灵儿远房表姐的身份跟在我身边,我保你痊愈。”
江雪歌自信的态度引得石夫人欣喜若狂,刚刚经过施针,她就感觉身子轻快不少,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下身也没那么痒了,她心聪敏,早看出江雪歌对她的病症言之不祥,可那又怎么样?若不是江雪歌,她今日早已淹死在了湖水里了,一个早报了已死之心的人,心中又有什么可怕的。
看着她喜极而泣的模样,江雪歌也是柔柔地笑了起来,这个礼物,江方氏定然喜欢。
江雪歌叫来灵儿仔细嘱咐,又让她和石夫人对了对说辞,江雪歌这才让石夫人去隔壁房间休息,自己则片刻不停地赶往江方氏的住处。
江雪歌还未到房门之前,便听见里面一声怒喝,接着便有瓷片碎裂之声传来。
扶着江雪歌的灵儿脚下一滞,小声问道:“大姑娘,咱们还要进去么?”
江雪歌浅浅一笑,继续跨上石阶,“进,为何不进!”为了准备给江方氏的这份礼物,她可是花了心思的。
江雪歌不管门口的婆子阻拦,直接让灵儿掀开了棉帘走了进去。
室内温暖如春,可地上却四下散落着碎瓷和一些残茶叶子,江雪歌见了淡淡一笑,“母亲何故生了这么大的气?”
见是她,江方氏怒不可遏,顺手起一旁小几上的手炉便掷了过来。
江雪歌不防,灵儿却是动作极快地挡了上去,手炉闷响一声,却是正中灵儿额角,灵儿一声痛呼,额上便见了血。
江雪歌连忙替灵儿止血,江方氏仍不掩怒色,看也不看那满脸是血的灵儿,便对着江雪歌怒斥骂道,“你到底与旁人胡说了什么?你自己做下的脏事,竟敢把我也牵连进去。”
江雪歌面色惶然,不解地看着江方氏问道:“母亲说什么?女儿听不懂!”
江方氏的面目因愤怒隐隐有些扭曲,“说什么?就是你先提起的那什么欢愉香,又一定是你在背后胡说,外面才会传我身上有香,你这个不知廉耻的恶毒贱人,自己做过的好事,居然也敢往我身上泼。”
江雪歌大惊,立时跪下,膝行两步上前一把扶住江方氏的腿,手中细若发细的银针往江方氏的大腿麻里轻轻一扎,立时便收了回来,却趁着摇摆的劲道又快速地轻扎了几针下去。
嘴中却惶惶然说道:“母亲息怒,女儿怎么会做这样的事,今天这事儿女儿也是受了不小的惊吓,尚且自顾不暇,又怎么会去说这样的糊话?况且我为什么要这么说?就算旁日里与母亲相处得不算太愉快,可那都是关起门来的家里事,现在在外面,污蔑了母亲丢了江府的脸面,于女儿又有什么好处?这其中定是有误会的,若是母亲不信,可以问问灵儿,她可是一直和我在一起的,我说了什么她也是全都知情的。”
瞥了一眼头上血流不止的灵儿,江方氏厌恶地皱了皱眉,她这腿被江雪歌给掐得一疼一疼的,自是有些不耐烦的想甩开江雪歌,但她自己是坐着行动不便,加上江雪歌死不松手,一时间竟是被她给缠住了。
江雪歌的话却还没有说完,她嗅了嗅江方氏的衣料,急着道:“母亲是用惯了香料的,身上有香味那也是自然的,不止是您,京中哪位夫人身上无香?他们所说的香是不是指的薰衣香料?此事女儿当真不知啊,母亲一定要明查,不然叫父亲知道……我,我该如何是好!”
说着,江雪歌终于松了手,那副惶然无助的模样,眼看着竟是快急哭了。
你也知道怕了么?看着江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