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方罗氏更是吓白了脸,愣愣的指着北一喃喃道:“你……你可知道我是谁?我夫君是谁?怎么敢……”
“无知妇人休得胡闹,公堂之上岂由得你乱闯,还不快快向世子大人和江家小姐陪罪。”厅外传来一个冷沉的男声。
众人回头,便见着一身材高壮,面目带着几分威严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方罗氏不明其意,面上带着不解之色看着中年男子低呼,“老爷……”
那中年男子自然便是方标的亲生父亲,更是江方氏的亲哥哥,方家的第三房庶子——方成正!“闭嘴,这里不是你该胡闹的地方,还不领着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奴才滚下去!”说着还悄悄地给方罗氏打了个眼色,让她快快离去。
“慢着!”北风烈慢悠悠的开口,微眯着眼看向方成正,“方大人想让你的小妾离开,是不是该先问过本世子同不同意?哼,当着本世子的面就喊打喊杀,何况此处还是京都府尹审案之地,岂容得她一个小妾胡作非为搅乱审案现场,来人,把这些人全给本世子抓起来,关到府尹牢中交由陈大人审理!”
北风烈不给方成正开口的机会,便又接着说道:“冲撞世子,搅乱公堂,应判个什么罪,陈大人可一定要按律处置,不得徇私才是!”
方罗氏目瞪口呆的张着嘴回不过神来,这就被定了罪了?她怎么会知道这世子爷会在此处?冬儿跑回府中告诉她的时候,可没提到过世子爷也在场,若是早得了信儿,就是给她十个胆子,她也是不敢闯进来的。
方成正一滞,忙上前躬身求情,“她一个后宅妇人成天只知绣花弄线,哪里知道审案之地不可乱闯,更不知道世子爷也在此处,还请世子爷看在她没见过世面,又不懂律法的份上,就饶了她这一次吧。”
“哼,律法面前就连皇室中人也是一视同仁,若按大人这般说法,岂不是太没规矩?律法无情,方大人还是退下吧!”北风烈可不把他一个区区的兵部尚书放在眼里,何况这方成正历来便是太子一堂的人,他又如何能放过打击太子一堂人的机会!
方成正知道再说下去也是没用,便也不再开口,只恼恨的瞪了江方氏一眼,一切都是她给惹出来的事,若不是她耍那些子小聪明,他的儿子也不会死,方罗氏也不会大闹公堂被关到牢里面去。
江方氏心下一颤,自知他是恼了自己,更是慌乱的移开眼睛不敢与自己的亲哥哥对视。
方罗氏还愣着,便被衙役的人上前拖了就走,她立时醒过神来,忙扭头看向方成正口中呼天抢地的喊道:“老爷,老爷救我,救我啊……”
方成正脸色难看,可方罗氏的做法实在让他再没了借口去求情,想不到只晚到了一步,事情便成了如今这般不可挽回的境地,他心中又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既然世子爷如此公正,那下官便请世子爷与陈大人为小儿禀公做主,把那害我儿命的人抓起来依法处置还我儿一个公道才是!”方成正说着,那眸子更是狠厉的看向被众侍卫护在中间的江雪歌。
“那是自然,这点不用方大人提醒,陈大人也自会给方大人一个满意的交待……”北风烈的话还未说完,就忽听得江黄氏一声代呼,“大嫂,你的手……”
接着便见离江方氏最近的江黄氏面色一白,惊得退后一步,随后另几位夫人也或带不解之色,或带惊俱之色纷纷退开。
江方氏不明其意,低头一看,她原来光洁细腻的手背上不知何时多了两个红褐色的疮疤,疮上还有几个紧挨着长在一起的小水泡,欲破不破,样子极为丑恶,旁边还有一些血色小点散布在手上各处。
江方氏自己也惊叫起来,“这是什么?”刚刚还好好的。
她这边一乱,所有人的视线都转移过去,而江雪歌则当即抢上两步,推开一个大着胆子欲抓起江方氏双手查看的夫人,严厉的制止道:“莫碰,这是梅毒疮!”
那夫人闻言当下便吓得一脸惧色急退数步,如见了鬼似的盯着江方氏,旁人也都听到了江雪歌的话,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可纵是如此,江方氏身边的人已在慢慢退开,没一会功夫,便形成一个小小的圈子,方成正却被大家彻底忘在了脑后。
“你你你……胡说什么?”江方氏猛然指向江雪歌,心下除了惊涛骇浪不敢置信之外,便是怒火中烧,“你个下作的娼妇,害死了自己的未婚夫婿不说,如今还想往我头上扣屎盆子,谁给你的胆子?不就是仗着有世子爷为你撑腰么?不就是攀了个高枝儿么?得意什么?来人,快给我掌了她的烂嘴,快给我掌她的嘴!”
江方氏身边的丫鬟婆子早就吓呆了去,就连方婆子也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还是方成正冷静,几步上前挡在江方氏的身前,朝着江雪歌怒道:“不过是一点误会,江大姑娘何必在众人面前如此污蔑你的嫡母?你是江家的女儿,可不要为了一已之私堕了江府的体面才是!”
江方氏有没有病他们自己人最为清楚,梅毒疮这样的脏病却是绝对不会有的,方成正一时间虽然难以断定自己亲妹妹手上为何会出现这样的疮疤,但要说江方氏是那行为不端之人,他却是第一个不信的,在他想来,无非是江雪歌早前发现了他们的计划,恼羞成怒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