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歌则稍微有些失望,没人瞧热闹了,倒是能为江方氏保留一点体面,不过江方氏的病势已发,就算将来被人给查出来得的不是脏病,她也别想再有脸再出来害人了。
江雪歌以目光示意,让江黄氏先领着大房和四房的兄弟妹妹们先下去,江黄氏面容微白地颤了颤,虽不放心,但也怕江方氏真得了脏病传染给孩子们,便也只得寻了借口退了出去。
江夜明和江夜怀临走之时,看向江雪歌的目光中俱是满满的恨意,是她毁了母亲的名声,是她让他们抬不起头来,而现下却没有法子来对付她,那心中的愤怒自是压都压不住。
江雪歌却未多加理会他俩兄弟,不过是两个孩子,没必要把他们也牵扯进来,毕竟他俩也真没对自己做过什么坏透了的事儿。
方成正的脸色异常难看,他自然是想要留下那些人,等大夫前来为江方氏诊症后正名的,可那些都是有头有脸的官家太太,现下正是太子笼络人心的时候,自是不能强硬的把人家给留下来当见证人,如此一来,腿长在了人家的身上,他还能有什么办法?这下倒好,人都散了,就算济世堂的大夫过来证明江方氏身上并没有患上梅毒疮,估计也没人会信了!
江方氏这个时候也悠悠转醒,见着空荡荡的大厅,她顿时瘫倒在椅子上,今儿就算她得的不是脏病,也会被安上脏病的帽子,她一想到这些,心里头就拔凉拔凉的,早已无多余的力再去斥骂江雪歌,又想到江浦知道此事后的震怒,她的手便猛颤个不停,止都止不住!只恨恨地盯着江雪歌的目光中,充满了咒怨和恶毒之色,脸色已是灰败至极!
“大姑娘好谋算。”方成正纵然后悔小瞧了江雪歌,却也是晚了,咬牙切齿地吐出一句,眼中更是杀意迸现,已再无掩饰。
北一眼见方成正面含杀机,自是上前挡在江雪歌前面寸步不让,世子爷可是把江家小姐的安危交到了他的手中,他若是让江家大小姐掉了一头发,那他也不用回去,直接自裁当场得了!
江雪歌却并不如方成正所想那般找借口想要离开,反而慢悠悠地坐到了江方氏对面,淡淡地开口说道:“不敢,雪歌只是就事论事,我知道,方大人心下定是以为江方氏的病是我胡诌出来的,可我却绝没有参杂半点个人的私怨在里头,你若不信,那我就在这里陪着你们一同等济世堂的大夫前来问诊便是,看看究竟是我错诊还是胡诌,不过……”
江雪歌清美的脸上忽地一笑,看着方成正似开玩笑般说道:“不过,眼下方大人目露凶光,难不成恼羞成怒,想杀人灭口?”
有北一护在一旁,她自然是可以走的,可就怕她有命走出这个门口,却没命回到京都,北一身手就算再好,可终究只有一人,这方成正一见便知道定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否则又怎会以一个方家庶子的身份坐上兵部尚书的位置?她可不敢小看了他去!
方成正眼中的凶意已然显现,“杀了你?倒是便宜你了!”
“啧啧啧……”江雪歌摇摇头,“你怎么还如此固执的不肯相信呢?你不相信我,也得相信你自个儿的亲妹妹,你问问她,除了手上,她身上其它地上可还有不妥之处?这种事旁人不知道,可自己却是最明白的。”
江雪歌一再地强调江方氏的病症属实,饶是方成正恨她坏了江方氏的名声,但在面对着她这般自信的模样时,心中也不由得有些动摇,便不由自主地看向江方氏。
江方氏的口急剧地起伏着,已然是气到了极点,她除了手上不舒服,下身也是隐隐瘙痒不已,此时又见亲哥哥看向她,不知怎的,也中便是一慌!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从那小院回来后,她就依稀觉得身上有些不妥,可那时她的注意力全都用在了陷害江雪歌的事情上,所以当时并没有把这种不适当成一回事,现在经江雪歌提起来,似乎那种不适感又增加了不少,不仅私密之处,连后背前都有了异样的感觉。
江方氏脑中猛然划过一道光亮,“你……一定是你!”江方氏陡然跳起朝着江雪歌便冲了过来,“定是你给我下药了!”
江雪歌稳坐椅中却是动也没动,因为北一早已迎了上去,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只轻轻一拨,江方氏便倒向了方成正。
“越说越没劲了。”江雪歌沉下脸色,“你得的是病,不是中毒,就是随便来一个大夫都看得出来的,不过母亲可得做好心理准备才是,您现下身患梅毒疮症,这样的事,实在是丢父亲和江家的脸面,在京都之内,怕是没有大夫敢医你了。”
江方氏脸色骤然铁青,江雪歌浅浅笑道:“所以说,今儿个就算方大人杀了我也是没用的,有这个时间,母亲还不如好好想想一会儿如何应对父亲的怒火才是正理!”
说着,江雪歌话峰一转,意味深长的扫了江方氏和方成正两人一眼,“当然,还有江家和方家将来会丢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