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泰德哼了一声,道:”十余万人,好大的数啊,整个塞外北境所有的蛮人
起来恐怕都难有这么多,难道说他们连老弱妇孺都带来了吗”
萧定安冷冷的道:”是的,据我得到的确切情报,在塞外北境的所有蛮人都
来了,而且据说住在极北之地的,数千年从未与我大顺打过交道的那些部落也来
了。”
此语一出,包括齐珂儿在内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吉宏西道:”这可真是奇
怪,看来此次确是不同常,萧爱卿,你得到其中的原故了吗”
萧定安面向皇帝道:”臣正要向陛下禀报,臣之所以要亲自京当面禀报,
实在是因为臣所说的太过重要,太过奇特了,所以不得不,并且还有些疑问需
康玄子大师才能解答。”
康玄子轻抚长髯,面色平静如水,没有说话,仿佛对萧定安所述之事已了然
于胸。
见萧定安停下了叙述,吉宏西亲切的说道:”继续说啊,萧爱卿。”
”是,”萧定安见康玄子没有开口,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听到皇帝的话后,
只好继续道:”此次蛮族入侵不同于往常的打家劫舍,掠夺财物和牲畜就走,而
这次是占据了城池安顿人口,看样子是准备长期居住下去了。”
众大臣更是惊讶,王义安道:”蛮族长年生活在北方冰天雪地之中,生活习
性与我大顺相差甚远,并不适应塞内的生活,他们怎么会有如此大的改变”
还未等萧定安话,迟泰德抢先说道:”这样更好这些蛮人长期骚扰我北
方,如今全部进入我大顺境内不走,正好一举把他们彻底消灭,永远解决北方边
境的问题。”
齐珂儿转头向吉宏西看去,见他脸上似有喜色,知他对兵部尚书的话有些心
动,心中暗想:”陛下呀你可先别太高兴了,事情不会是这么简单的。”
果不然,萧定安摇摇头道:”迟大人,你所说的下官曾经也这样想过,不但
这样想过,而且还实行过。上个月时,蛮族攻占了ap;039;不久,我就亲率大
军前往,本来以我军的实力,不出一天就可拿下,可最后足足用了三天才攻下,
阵亡了上千的将士,迟大人,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迟泰德见萧定安反问他,脸上不悦,道:”带兵的是你萧大人,你不能减
少将士的伤亡你不自我反省,反问我干吗”话语中的讥讽展露无遗。
萧定安好象没听出他的讥讽,继续道:”ap;039;只是一座小城,蛮族攻占
后大约有四千人住了进去,但其中只有不到一千五人的成年男子,其余近三千
人都是些老弱妇孺,而且城墙老旧并不坚固,而我军有一万铁骑,按说他们应该
是一触即溃,仓皇逃命,可,可没想到。”
萧定安望着前方一动不动,仿佛在忆那场惨烈的战斗,”没想到他们与以
前的战斗风格大不相同,他们没一个逃跑,也没一个求饶,不但是男人,就连女
人、老人,甚至几岁的孩童都拿起了武器,他们疯狂的向我军将士冲来,全然不
顾身上的伤痛,他们的眼神和神态,好象并不是为了要生存,而是,”说到这,
萧定安声音低沉了下去,”而是为了求得痛快的死亡。”
他的话说完后,大殿中久久没人说话,每个人都仿佛看到了他所描述的场景,
惨烈、悲壮和绝望。
齐珂儿的心”噔噔”的跳个不停,她突然想到了那天晚上的梦,这二者有联
系吗难道预言中可怕的事要来了
这时方融平缓的声音响起,”听萧大人这么说,这蛮人是宁可死在我大顺也
不愿北方了啊。”
”确实,”萧定安肯定的道,”不只是在ap;039;,在另外几个被蛮人占
领的小镇都遇到了相同的情况,所以为了减少我军的伤亡,我也暂时放弃了攻打
被他们占领的最大城池ap;039;的计划。”
”若是只要增派军队和增加军响,你写奏书就可以了,为什么一定要京面
圣呢”王义安问道。
萧定安摇摇头,不紧不慢的说道:”如果只是这样,我是不会一定要求觐见
陛下的。”紧接着,他离开座位朝皇帝跪下,声音变得干脆响亮,道:”陛下,
微臣要带一个人让陛下和各位大人看,但此人却与常人大不相同,可能会有辱圣
听,但此人事关重大,还请陛下恕臣之罪。”
吉宏西亲切的道:”爱卿请起,无论这是个什么样的人朕都可以接受的,他
现在在哪快宣他进来吧。”
”是,”萧定安站起身道,”他是个蛮人,名叫ap;039;侯宣门amp;039;
外等侯。”
”嗯,传旨,带白木头觐见。”吉宏西朝身旁的太监命令道。
”带白木头入宫觐见。”
太监传令的声音一层层传出勤政殿,声音变得越来越悠远,直至听不到。
萧定安道:”到时各位大人见了此人还请镇定,不要过于奇怪。”
不多时,两个侍卫带着一个被镣铐锁住手脚的人进来,此人头发又长又乱,
脸色乌黑,左脸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格外醒目,从外貌上看不出他的年纪,但看
他的行为举止却明显不是正常人。
他从一进殿就在不断的自言自语,声音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