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闹……我问你,要是有一天,只有牺牲我才能换来天下太平,你也会下令杀了我吗?”
单纯美丽的姑娘抬头看着她的君王,脸颊上还带着眼泪。
好一朵梨花带雨,看得君王心意情动。
“……有朕在,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萧皇后一瘪嘴:“……就你会说话。”
李元始朝宫女看了一眼,宫女迅速领会,躬身退下,并带上了殿门。
“干什么……别摸我肚子了!你一天要摸几次啊!又不是三岁孩子别玩了……再给我摸坏了……”
“怎么会摸坏呢,朕摸的时候很轻的……”
“傻……”
“喂,”李元始佯装生气,“你这口出狂言可是又欺君罔上了啊,朕还得罚你。”
“罚什么……?”
“太医……是不是说已经四个月了……”
“你想干什么?”
“爱妃犯了错,可要受罚……”
……
宫墙之外夏末秋初,大火被扑灭,却只剩下衣物的一些残骸,丝毫不见人影。 太监们吓得不敢上报,只好由大太监自作主张将衣物收殓入棺,当做二位郡主下葬。
而这两位郡主的尸身去向,注定要在众人传唱的奇闻轶事中成为千古难解之谜……
柳宗成白发人送黑发人,一下子见老了许多,没几年便致仕回乡了。只是临走前为皇上留了一封密信,那封信里有一张地图,半块红玉,还有一个字条;显然那另外半块已经被磨成粉用来使地图显影了。
李元始拿着地图,那上面有沾着血迹的字,直标在一个城池之上,叫做“黄金岭”——而那个城池,便是汴京。
字条上书:“吾皇万岁:矿山难开,臣历尽半生,借着皇陵之事,开垦十年有余,但汴京地处特殊,恐怕艰难,若要见矿必将兴师动众,百姓不安,民将不宁,臣斗胆谏言,求皇上放弃此事,黄金一岭,财富万千,迷失者均英雄豪杰,还请皇上三思此事。臣,宗成。”
自此,黄金岭一地,被君王焚化于火炉之中,埋于汴京的千里繁华之下,随着那些为此趋之若鹜的白骨深埋于地,再无人知晓。
……
“滴——滴——滴——”
医疗机械的声音在唯安耳边回响,她被顾倾吻住之后便再没有了知觉,直到听到这个声音。
眼前一片黑暗。
她试图动动手脚,但发现自己能感觉到手脚存在却怎么都动不了。整个人如同陷入一大团棉花之中,轻软温暖。
“……医生!医生!啊啊我女儿!我女儿动了!她她……”
有个熟悉的声音惊喜的叫起来,唯安头一疼——这不是她那个比她还不着调的亲妈吗……
亲妈跌跌撞撞地冲出了病房。
耳边重新又安静下来。
忽然,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唯安的手指尖,随后一寸寸用指腹抚过,连同敏感的指缝间也不放过,这个色气的风格显然是出自某个人之手……
唯安尚还闭着眼,泪便已经淌了下来。
那只手和她十指相扣,那个人凑近她的耳边轻声耳语:“……安安……”
唯安浑身一酥。
“……还装呢?我要伸手进被窝了……”
唯安一下子坐起来:“诶诶不带这样的!”
“哗啦”一声刚进门的医生手里的文件和笔掉了一地。
唯安看见阳光从病房一侧的窗户斜照进来,正好一半落在顾倾身上,一半落在她刚进门呆愣的妈妈身上。
顾倾冲她一笑。
北方有佳人,一顾倾人城。
“……”
“……你们还不赶紧把我衣服拿过来啊!”唯安拉起被子遮住自己没穿的身子缩回被子里。
妈妈喜极而泣。
顾倾伸手抚过她的腰线,唯安一抖没理她。
“好啦,我错了。我不该一冲动跟你告白,害得你跑路出事;也不该私自做决定跟游戏公司签合同,把我们都塞进其他世界里……都是我的错,好不好?”
“……”唯安正要掀开被子顺势发作,只听那人凑近道:“我就该在那天晚上直接把你摁在你家床上,生米煮成熟饭,这样你就永远都是我顾倾的了……”
唯安猛地掀开被子红着脸瞪向她。
但一张嘴却是:“……我不早都是你的了……”
城市的清晨刚刚苏醒,窗外的春柳冒出新芽,青葱而娇嫩,一如树下走过的红尘男女,情深之处,丝丝缠绕;情动之时,垂枝爱抚;若是风来便心动,若是风静却也难止。
春雷一声惊响,春雨绒绒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