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厚轻轻拽了拽南荨的衣服:“阿荨,那里……有东西?”他也变得紧张了起来。
南荨点头,就在他刚才睁开眼的一瞬间,就看到了他们前方路上突然多了个身影,其实这鬼模样一点都不吓人,装扮应该是生前的样子。
就是一下子有些不适应而已,南荨对林厚说:“我看她好像没有恶意的,你别怕。”他自己早就习惯会遇上各种事情,所以安慰林厚。
要是自己一睁眼突然看到有个东西,保不齐魂都早吓掉了。
林厚表示:“阿荨,这么多年你真是太不容易了。”
南荨无奈,他还反过来要安慰自己吗?
林厚朝着前面看了半天,这种明知道有东西但是看不到的感觉非常让人不爽,于是他让南荨又给他开了一次y-in阳眼。
南荨:“这里y-in气太重,你可能会有点不适。”
林厚表示知道了,闭上眼适应了一会儿,能感觉到眼前是丝丝冰凉,跟灌了冰水似的,过一会儿就好了,他才睁开眼睛。
果然看到那一个突兀的身影,其实不只是她一个,坑洞里还有很多小松鼠跑来跑去的,林厚看过去,有一只胆大的跳上了那女鬼的肩头。
他们的正前方,那个女鬼,长得非但不像昨天那青脸鬼一样恶心,还很漂亮。
巴掌大的j-i,ng致小脸,柳黛眉小红唇,放在现在也绝对是个标准的美人坯子,而她浑然天成的那种清冷气质,感觉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总这么僵着也不是办法,南荨和林厚叨咕了半天,那女人就只是看着,也不说话。
南荨想着上前问问是不是有什么事吧,不然为何要困住他们二人,刚要抬脚,那女人朝着他们伸出了手,勾勾手,让他们过去。
去就去吧,两人用眼神互通信息,就这么大块地方,僵着也没意思。
留了两步的距离,南荨学着古代人做了个拱手礼:“我叫南荨,他是我的朋友,敢问您可是有什么事找我们?”
林厚注意着这女人身上穿的还是红色的襦裙,配合她头上的簪饰,脸上的妆容,感觉她像是个新娘子。
近距离看,好像在哪里见过她,林厚用手悄悄拄了拄南荨,示意仔细看。
南荨也猜得差不多,但是这女人身上没有怨念,不过执念挺深就是了。
女人把他们二人的动作尽收眼底,却也不生气,她轻轻抬起手,从自己头上取下来一只玉簪,这应该是她很珍贵的东西,她的眼神说明了这一点。
“我说我并不是故意要困住你们,你们信吗?”她开口,声音有些空灵,却也是极好听的。
“我的故事有点长,”太久没有见过人,她都快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话了。
不待南荨和林厚回答什么,她自顾自说起了她的故事,“我叫步摇,我曾是青楼头牌,卖艺不卖身,因为名噪一时,我知道青楼里很多姑娘都嫉妒我,因为我一天得来的赏钱她们要挣一个月。”
步摇说起自己的故事,自始至终都很平静,直到她说有一天,青楼里来了个外地的有钱公子哥,“我自诩阅人无数,青楼里什么样的男人我都见过,抛弃妻子也要逍遥解闷的穷书生,壮志未酬的赶考生,城里的公子哥,我觉得都差不多,朝三暮四没有定性。”
“但是他不一样,”步摇的神情里充满了美好,“他看我的那一眼,我第一次觉得心都快蹦出来了,而我知道,他也同样被我吸引了,我们就这样相爱了,他很有钱,要赎我出去娶我为妻。”
如果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场美梦,那么接下来就是这个故事的戏剧性了,“我本来以为离开那里,和他在一起,我们就能永远幸福,但是我一直忽略了,这世上最嫉妒我的人居然是我的亲妹妹。”
步摇说的这个妹妹,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刚认识的人都很难分得清她们,而当初步摇之所以走上了卖艺这条路,就是因为姐妹二人被逼上了绝路。
她不许妹妹抛头露面,自己挣得钱足够养活步悠,只等步悠遇见心仪之人,作为姐姐送她十里红妆风光出嫁。
步摇死后的这一千年,她也想过无数次为什么,想来自己遇见林郎之后的喜悦让她忽视了妹妹的情绪,
“大婚的那一夜,她说为我高兴,骗我喝下了有毒的酒。”那一晚步摇冰冷的尸体就在他们的婚床下面,她的灵魂从身体里游荡出来,亲眼看着她此生最爱的两个人缠绵。
而这个男人不是别人,他是当朝的太子,隐姓埋名跟步摇成了亲,新婚当夜因为高兴喝了酒,很多事是第二天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步摇从来不会说以后只准爱她一个,他的步摇高傲的不像话,她只会说:“你爱我,我才嫁你,我爱你,我才甘愿嫁你。”
步摇此刻笑了,她的眼角和嘴唇的颜色变得浓烈而厚重,整个人说不出的妖艳,说出来的话却还是云淡风轻一般,“他知道我死后很伤心,可是妹妹也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以此来要挟他。”
男人在步悠身上找她姐姐的影子,步悠在男人身上找到自己的优越感,证明她是比姐姐强的。
最后,男人顺利在步悠的帮助下登基为帝,封了步悠为皇后,却在他死前就早早的命心腹之人将自己的墓地设计好,他要和步摇合葬,以帝后之礼行国丧。
步悠一气之下,找了高人在墓里设下阵法,让她的姐姐无法投胎转世。
步摇叹了口气:“一千年了,我想知道我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