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程彻应该才算是他的‘初恋’,程彻才是那个“掰弯他的男人”,不是吗?
只可惜,除了他自己,这个逻辑大概不会有别人认。
因此,他也只能叹道:“算了,不说这个了,倒不如说说我有多蠢?居然又上了颜珍的套。”
齐危:“上套?”
“是啊,她订的宴会,主策是蒋柏学,你觉得这像是巧合?肯定是故意设计好的,八成是记恨于疆的事情,想要用蒋柏学破坏我跟彻彻的关系。”
“可惜,她如意算盘打错了!”
“蒋柏学是我最糟糕、最希望没有过的前任,你是知道的,我对这种人怎可能有留恋。”他说着,看向齐危。
……
关于学长的情史,齐危确实知道得七七八八。
记得当年,他跟赵清嶺的相识是在一个雨天,那年他大一,赵清嶺大二。
都在华盛顿大学念书,那天两个人分别被朋友喊着约去某个留学生租住的house玩一个剧本推理游戏。
中场茶歇的时候,齐危一个人蹲在阳台观察一只壳上都是雨滴的大蜗牛,恰好遇上赵清嶺到阳台来抽烟。
两人虽然在进屋的时候被礼貌性地介绍了一下,但其实之后没有再说过一句话。算是陌生人,就这么一个站着抽烟,一个蘑菇蹲,在同一个空间各自沉默。
雨声稀里哗啦。
赵清嶺抽完烟之后,没有立刻走,也像是被大蜗牛吸引了。他的侧脸很好看,但眼神空洞,整个人在那一刻像极了一个y-in雨天窗台边的瓷制j-i,ng致人偶。
以至于齐危看了他一眼之后,又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
“学长是不是也觉得这个剧本推理不好玩?”
赵清嶺淡淡“嗯”了一声。
齐危:“我也觉得没意思,漏洞太多了,逻辑根本无法连起来,真不知道他们在里面吵得那么热火朝天是为什么。”
赵清嶺闻言,只是垂眸。似笑非笑,鼻梁高挺、睫毛长长。
可能是那天的特别寂寞以至于疯了球,可能只是突然的一时兴起。又也许,是那时候觉得两个人只不过萍水相逢,哪怕说一说真心话也无妨。
他开口,幽幽笑了:“我觉得不好玩,不是因为剧本逻辑有问题,而是因为我其实觉得这个世界上……一切东西都不好玩,一切都没劲透了。”
“i am dead iide。”
“所有的聚会、派对、游乐场、魔术和剧本,所有一切周围的人都在大笑、都很愉快的场合,我都从来没有一分一秒是在享受,只会觉得无趣、无聊。”
“让人费解的是,大家似乎却都认为我很活泼、又能融入气氛。所以很喜欢邀我出来玩。”
烟草的香味弥散在雨中,混杂着他依旧挂在俊美脸庞上略微嘲讽浅笑。有一种强烈的y-in郁、荼蘼的感觉。
dead iide,字面翻译就是“内里死掉了”。
就是虽然还活着但是心已经蛀空了,行尸走r_ou_一般,差不多是这么个意思。
赵清嶺就这样,神经兮兮地在一个雨天的阳台,跟陌生人喃喃自语这样难懂的话。萍水相逢,转头相忘江湖,他也没有指望有人能懂。
但他遇到的人是齐危。
那次认识之后,齐危对他满满兴趣。从此没事就爱来找他玩。逐渐混熟了,也见过他的青梅竹马唐蜜,听她说了这位赵清嶺学长是如何的花花公子、情史丰富、男女通吃的故事。
唐蜜:“哎呀你不知道,赵清嶺第一任男朋友可漂亮了,虽然是男的但是特别‘漂亮’,名字叫蒋柏学,我们学校都喊他‘白雪公主’。”
“一个男的白雪公主,你就想想是什么模样吧?以前老赵可是个直男呢,就这么被公主大人给生生掰弯了~嘿嘿。”
“不过,后来老赵就不让提他了。啧啧,我猜肯定发生过什么特别狗血的故事!”
赵清嶺:“不狗血,很无聊。不提那个人是因为我对他没有什么好的回忆,仅此而已。”
后来,很多次的喝酒、深夜扑克、真心话大冒险,齐危终于拼凑出了“白雪公主”完整的故事。
高二那年,赵清嶺人生中第一次被一个男生叫出教室告白,男生是学校里有名的娘娘腔大美人“白雪公主”。
他本来当然是要拒绝的,可谁知道,“白雪公主”居然掉了眼泪。
一颗一颗,他看呆了。
“我这辈子,还从来没被哪个人哭着告白过。当时就想,既然那么喜欢我,那也行吧,男的也行吧。”
所以,就答应跟他在一起了。
齐危:“那学长后来是怎么发现他是骗你的呢?”
赵清嶺:“看眼神啊。”
“嘴上说的再好听,眼睛是骗不了人的,没出几天就发现了。”
“白雪公主”之所以哭成那样,眼泪是真的,却不是因为喜欢他。
当年在他们所在的高中校园霸凌盛行。“白雪公主”因为太像女孩总被霸凌,后来听说有人抱到“社会地位”很高的赵清嶺大腿逃出生天,他也想要寻求庇护,才会一咬牙出此下策。
“我这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辈子老遇上这种人。”那天,赵清嶺喝着酒,醉眼迷离地微笑着趴在桌上絮絮叨叨说着,“后来也就习惯了,也就不会再当真了,可他毕竟是第一个。”
“而且高中的时候我还比较单纯、还在挣扎、还试图要相信很多东西,呵呵,结果托他的福,临门一脚。”
“这也就算了。”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