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爪子从我老婆身上拿开。”顾轻寒睨了楚凭澜一眼,顺手按了下喇叭,把车外那群一进入这区就紧跟着他车子的小白鸟吓跑。
楚凭澜在车身上多摸了两爪子,眨眨眼,“它是你老婆那我是什么?”
顾轻寒没作声,默默地伸手拧开了播放按钮,某歌手的声音充盈了车厢——
“他只是无意闯入的第三者——”
楚凭澜“噗嗤”一声笑出来,仿佛在嘲笑顾轻寒的恶趣味,手上动作也没停,继续非礼着凶神大人的“爱妻”。
未央区甚少和都会区那般的沥青大路,一路上尽是七拐八绕穿过别的小社区的镇路,顾轻寒却似乎对这儿熟悉的很,一路开到某条后巷。
是时已是傍晚,日升月落之间,喧闹的夜市刚刚拉开帷幕,打着赤膊的老板,变着法儿端着大碟小碟菜式在人群中穿梭的少年,捧着收音机听曲的老大爷,打闹的顽童,一会一阵喝彩的看球青年,汇成未央区的典型和弦。
顾轻寒停了车,干脆地拧钥匙准备赶人下车,手上却搭上楚凭澜还缠着纱布的手,把钥匙c-h-a了回去。
“你不饿?”顾轻寒抬眸疑惑地看他。
楚凭澜桃花眼映着灯光,拧了下按钮,歌声流泻而出,填满耳腔——
“这世界唯一的你——
温暖着我不安的心——
告诉我世界美丽又干净——”
楚凭澜拧了按钮就动作灵敏地下来了车,回头一看,车内顾轻寒还没拔钥匙,视线依旧在他身上,长眸深邃。
“告诉你,我会一直在这里——”清澈柔婉的歌声模模糊糊地漏出来,融入背后嘈杂的背景音。
楚凭澜应声伸出食中二指比了个飞吻,关门,朝顾轻寒做了个 “饿死了”的口型,转身汇入夜市,先去占座了。
留下顾轻寒在黑暗中坐得笔直。
…
身上戴了顾轻寒给的抑制器,还顺走了顾轻寒的招魂配,楚凭澜连口罩墨镜围巾出门三连都没带,大大咧咧地挑了张桌子落座。
老板忙完走过来,看了好一会不远处大楼led屏那巨幅海报——那上头楚凭澜人畜无害的万人迷微笑占据了整座大厦外墙——又端详着不客气地自己招待自己的楚凭澜,小声问,“你是不是那个和我们顾二闹绯闻的?”
楚凭澜自信有双重保险露不了陷,无辜眨眼,“你说谁和我姘头闹绯闻?”
果然,老板疑惑地看了他一会,挠挠头,“诶,忘记要说啥了,我去拿菜单哈。”
“你要不要举个牌子好让大家认出来。”顾轻寒自悄然在人群中穿梭,竟然没人认出他,就这么让他一路无阻地来到楚凭澜身边坐下。
楚凭澜翘起唇角,揶揄地看着他,“知道了,顾二少微服私访么。”
“哎呀,顾二回来啦,长高了好多。”老板拿着菜单回来,一看到顾轻寒便脱口而出,把菜单递给两人,继续唠叨,“那天我孙女还说在微博看到你和你小男朋友的新闻。”
“你丫还会长高啊?”楚凭澜说着,夹了一筷小菜,刚放进嘴里还没咀嚼便咳出了声。
“那是辣的,看见什么都放进嘴里,吃不死你。”顾轻寒倒了一盏甜茶给他解辣,才缓缓道,“老板年纪大糊涂了,我小时候回来住过一段时间。”
楚凭澜辣得桃花眼泪汪汪,用餐礼仪都抛在脑后了,咕噜咕噜地喝了两盏甜茶,看得顾轻寒放下了继续毒舌的心。
“是啊,老头我老糊涂咯,”老板接着顾轻寒的话,言语间带着感叹,似回忆起过往,又道,“在外头吃不着我们未央的串串肯定馋死了吧?我记得你小子小时候最爱吃了,听我那死鬼老爹说,思归小时候也爱吃我们家串儿,你也是肖她,可惜啊……”
“要和以前一样的就好。”顾轻寒一直礼貌地听着,眸光深邃,看不出思绪,听到老板提及往事,才见缝c-h-a针地打断,再从红通通的菜牌上找到不辣的菜色,点了几个,“再来这几个不辣的给他。”
“真的一点儿辣都不要,拜托啦。”楚凭澜刚才猝不及防被辣了一嗓子,这会声音还沙哑着,鼻子红红的,脑门上还顶着个退热贴,好不可怜。
老板哈哈大笑,应承下来,重新报了次菜名,临走时还特地拍了楚凭澜一胳膊,“老头虽然糊涂了,不过这小伙子的确眼熟,肯定来过咱们店。”
“哪能呢,我大众脸。”楚凭澜和老板打着哈哈把人哄走了,桃花眼里被辣出的水光掩饰了他一闪而过的不自然。
或许他的确来过。云先生出事那年,他夜不归宿,最喜欢喝醉了在大街小巷游荡,汴都巷子几乎都被他睡过一遍了,脑袋不清醒的时间比清醒的时间多,也记不清是不是来过这儿。
顾轻寒看着对面光坐在这啥也没刻意干便明里暗里吸引了许多目光的家伙,这家伙要是大众脸,那真的大众脸恐怕没脸活了。
饭菜很快便上了满满一桌,一路尾随两人的小白鸟钻了空子,趁着两人吃饭不停地s_ao扰顾轻寒,最后凶神大人不胜其扰,逮了为首的小白鸟出去了。
信是顾缘君来的,嘘寒问暖的无聊话语,非得一个字一只鸟地装着,一群鸟儿围着顾轻寒,等着他拆。
拆完最后一张纸,顾轻寒把纸片拼成奇异的形状,挑着行数读过去,俨然是一句——
「穷奇血主将来必为小琛所用,慎行。」
顾轻寒抬眸看去,夜市里,楚凭澜坐在人群当中,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