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莱举起病例袋里的一张片仔细看着,淡淡道:“少说些有的没的,长得好看能治病吗?”
李航笑得没个正经:“当然不能,长得再好看哪里比得上当代扁鹊,医德高尚,人美心善的江医生呢。”
“奇怪了……”
“啊?”
江莱盯着片上那块y-in影,说道:“这个病人瘤子长的位置很特殊,全国都找不到几个能做手术的人,明明在美国有更优秀的外科医生,怎么回国来看病了?”
李航说:“你也不想想美国医药费多贵,做一次手术够在国内做十几次了,何况咱们一院也不差。”
江莱不置可否,能做一次手术就痊愈,哪有愿意做十次的人。而且病人是美籍,有医疗保险,又不缺钱。不过这是病人自己的选择,江莱没有权利去干涉,她把病例收起,开始写起病例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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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江莱少见的早早下了班。
她给岑谬发短信:“我下班了。”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医院大门口都是记者,你到职工车库来。”
岑谬那边刚结束尽调,她原本担心傅岐芝会在尽调的时候来c-h-a一脚,惴惴不安了一个小时,才确定傅大小姐来a市可能不是为了她。
接到江莱的短信,岑谬秒回:“好,我这就过去。”
江莱坐电梯来到职工车库,电梯门一开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江莱朝声音看去,好巧不巧,正是沈俞涵和李航口中的那个沈学妹的漂亮朋友。
沈俞涵跟着江莱学习时乖乖巧巧的,这会儿却像只炸毛的猫,不客气地对面前漂亮的女人喊道:“我们已经分手了,请你别再缠着我!”
江莱愣住,还以为身边都是直人,没想到领居家的妹妹是弯的,自己带的学妹也是弯的。医院大门是豺狼虎豹似的媒体和粉丝,车库里是令人头疼的狗血言情剧,她可真是两头为难。
那戴着墨镜的女人浑然不似沈俞涵的炸毛,明明是被拒绝的人,却冷静得可怕。她看了一眼手表,语气极端理智:“你在发脾气。”
沈俞涵气笑了:“我为什么不能发脾气?”
“我在a市待的时间不长,发脾气对解决问题毫无用处,你在浪费我时间。”
“我并没有什么问题想跟你解决,你不用费时间在我身上。”
“我只是跟你提出复合的建议,你同意便同意,不同意便不同意,结果我都接受。不必故意说气话。”
沈俞涵眼里布满血丝,盯着面前曾经的爱人,终是啧了一声:“我不同意。”
那漂亮女人沉默半晌,嘴唇动了动,淡淡地发出一个音节:“好。”
沈俞涵移开眼,便看见站在电梯口左右为难的江莱。沈俞涵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小跑到江莱身边,拉着她的手臂:“学姐,晚上一起吃饭?”
江莱心道,可不太敢,隔着墨镜都感觉到你那前任刮过来的眼刀。
江莱在脑子里盘算怎么让氛围别那么尴尬,远处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江莱姐……”姐字在空空荡荡的车库里回响了半天,岑谬看着尴尬的三人,背后却冒出了一阵冷汗,她嘴角抽了抽,对着那戴墨镜的女人道:“哈哈,是……岐芝呀,怎么来a市也不说一声呢,我好替傅总去接您。”哈哈得相当做作。
江莱脸色变得有些古怪,她就是傅岐芝?
傅岐芝只看了岑谬两秒,又重新把眼神放在沈俞涵挽着江莱的手上。她闭上眼,没再浪费口舌,转过身走了几步,然后便头朝地直愣愣地倒了下去。
“傅小姐!”
“傅岐芝!”
“岐芝!”
三人同时开口,都被这一变故吓得不轻。
脑外科病房内。
江莱手c-h-a在白大褂口袋,对岑谬说:“你这朋友讳疾忌医。”
岑谬隐约感觉病房里气氛不太对,但还是艰难地开口问:“这是我老板的女儿,她怎回事儿?”
“她脑干附近长了颗肿瘤,昨天来检查的,医院建议留院做手术,她说有重要的事,强行出院了。”
沉默不语的沈俞涵这时却呵呵了一声:“傻,逼。”
岑谬的眼皮跳了跳,心想这女医生太猛了,敢辱骂斯坦福法学博士,还好傅大小姐晕了过去什么都听不见,不然非得把她告上法庭不可。
想到傅大小姐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岑谬不禁翻了个白眼:“有什么事比命还重要啊?能不能把她打晕了扛进手术室?”
江莱问沈俞涵:“学妹,她是来找你的?”
沈俞涵面色铁青地坐在病床旁边,她气还没顺下去,被学姐这么一问才说:“对,她来找我顺便做个了ct……报告她没给我。”
岑谬咳了起来,八卦之心熊熊燃烧,碍于江莱的反应冷漠,自己也不好表现得太过。
沈俞涵像是不愿回忆,但还是垂眸一五一十地说起旧事:“她是我初恋,我们高中一个班的,但她是跳级来的我们班,她跟我说想读a大法律系,让我好好加油和她一起去a大。我成绩不如她好,为了和她去同一个地方读书,拼了命在为冲刺a大作准备……结果高考之后她就去了美国,说是拿到了斯坦福的offer,直接抛弃我选择了斯坦福,还把所有联系方式换了,我怎么也找不到她。”
岑谬暗忖,这是傅岐芝干得出来的事。
沈俞涵深吸一口气,冷笑道:“我那时候不死心,心想要么我也去美国好了,结果申请美国的学校全被拒了。我不怪她选择更好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