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谬不禁咽了咽口水,刚才她莫名其妙地想要加快蹬自行车的步伐,如果真的再快那么一两秒钟,她可能就……岑谬不敢往下再想,真是出门没看黄历。
虽然一天都不太顺利,岑谬始终没有把这些事和抽的那支下下签关联在一起,她并没有自己骗自己的习惯。
但这之后的岑谬才真的是衰神附体。没带伞的时候出门必下雨,坐车必定错过时间,大晴天坐飞机都能延续七八小时,刚吃完饭钱包就丢……
她是想当个背包客,出来旅游散心,顺便让自己的心境变好。没想到还真是诸事不顺,一个月下来光是错过飞机末班车都不下十次。
岑谬心想自己没这么倒霉吧,她做了个测试,最近新出了个很火爆的选秀节目,她随意给其中的几个夺冠热门选手投票。果然,她投票的那几个选手,最后个个爆冷出局,简直比毒奶还毒。
不过岑谬不信邪,她不怎么擅长选秀节目,但投资股票总行吧。岑谬在网吧写了几支自己看好的股票,发表在论坛。按理说以她的投资眼光,这几支股票就算不亏本,也能赚钱。结果出乎意料,股票跌停的跌停,老板坐牢的坐牢。
岑谬:……总不能倒霉得让她永远做不了老本行吧?
岑谬这才认命的从行李里翻出那张王道士临走前塞给她的符纸。经历过一番折腾,符纸早就皱巴巴的,但好在符纸上写的地址还清晰可见。
死马当活马医吧。岑谬心想反正也没别的事儿做,去看看也没什么。她最近也实在太倒霉了。
于是,在又一次次经历了错过车,坐过站,迷路,丢身份证等等一系列倒霉的事情后。岑谬终于成功抵达面前这座名叫随安寺的古寺。
随安寺相比王道士那座不伦不类的寺庙看上去要好得太多,整座山头都是这个古刹的地盘,看起来香火很旺,还有政府的扶持。
岑谬在古刹里四处打听,总算是找到了王道士的口中的住持师兄。
法祯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风尘仆仆,一路辛苦。”
岑谬叹气,这个月倒霉得没了脾气:“你怎么知道我一路辛苦?不过我都习惯了。”她想了想,也对法祯双手合十行了个礼,随便把下下签的签文递给法祯,“还请住持帮我。”
法祯看了签文一眼,然后眼睛弯着,笑道:“施主要我帮你哪件事?心事,还是倒霉事?”
岑谬只觉得神奇,她什么都没说,对方居然已经猜出来了。
她欠身道:“也许都需要。”
“是非善恶在于心,施主为此事烦恼,却是有向善的心。至于诸事不顺,也不过是心态。我没有通天的本事,只能传教一二。施主愿意留下来听学,庙里这里还有空缺的住处。”
岑谬想了想,她去哪儿都衰,本意是散心,反而给自己添了堵,还不如住下来休息一段时间,也看看这个法祯住持有没有王道士说的那么玄乎。
“好,麻烦住持您了。”
法祯没再多说什么,朝岑谬微微弓身行礼,然后召来一个小沙弥,在小沙弥耳边说了几句话,那小沙弥便领着岑谬去寺庙的办事处登记入住。
现在大多数寺庙都商业化了,入住寺庙吃斋念佛的商人很多,祈求用一段时间的斋戒洗清自己的罪孽,以求投胎转世能投个好胎。岑谬以前也不是没见过这样的人,只是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住进寺庙的一天。
更没想到她一住就会住很长的时间。
第53章
岑谬在寺里住得并不踏实, 每当早上的钟声响起, 她从梦里醒来,后背往往被汗水浸透。
几天后,住持给了岑谬一个红色的护身符,她随身带着, 运气不说变得很好, 至少没之前那么衰。岑谬不禁称奇,想着要是以后能给江莱也讨一个就好了。
随安寺的后院被开辟成客房, 供俗家弟子暂住。岑谬如今领了皈依证,也算是俗家弟子中的一员,要跟着寺庙的小僧去佛堂学经, 不知不觉过上了晨钟暮鼓的日子。
岑谬房间对面住的是个三四十来岁的男人,经常一个人在院子中间摆盘象棋,自己跟自己下半天棋。岑谬有天无聊得慌,便对那男人说:“我跟你下一盘。”
男人欣然接受, 与岑谬杀了八盘, 只赢了一盘, 还被岑谬三言两语套出了许多信息。男人叫吴悠, 三十八岁,曾经是个外企的主管, 不知为何辞职, 住在小寺庙深居简出。
吴悠输得有点不甘心:“你这妹子看着乖,心眼贼多,谁教你这种下棋的路子的?”
岑谬扬眉:“自个儿悟出来的。”
吴悠:“啧……”他话锋一转, “你心里藏着什么事儿吧?这么年轻怎么来佛寺里住了?”
岑谬想:这就开始反套我话来了,于是打哈哈道:“说明我有佛缘呗。”
吴悠笑笑,又感叹:“佛缘、佛缘,哎,如果我老婆孩子能活过来,我不要这佛缘。”
岑谬哑然,不过也觉得正常,住进佛寺的人大都为了寻个安宁。
吴悠指指岑谬手上的绷带:“你自己弄的吧?好死不如赖活着,以后别做这样的事了。”
岑谬看他误会,摇头:“说起来你可能不信,虽然是我自己割的,但我没想死。”
她想了想,觉得跟陌生人说说这些也没什么大不了,“我有喜欢的人,我们在一起了。可是我生了病,无意识的状态下用刀子划了自己,因为太痛就清醒过来。本来还觉得这样的方式清醒过来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