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狐狸骤然站了起来,似乎有些焦躁。因为白千严像是没有发现自己的手指被切破般,居然还在切,直至让鲜血渐渐染红了黄嫩的果r_ou_。
最后,白千严是在球狐狸的拉拽下才停止了动作。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为自己的走神。
“抱歉。”他对球狐狸淡淡地道,然后随意地洗了洗伤口,再度拿出医药箱,简单地包扎了—下。
十分钟后,他总算在球狐狸的监督下顺利地做好了水果拼盘,又泡了热茶,把自制的绿茶n_ai冻一并放到托盘后,端上二楼。
轻轻敲了敲门,没有回应,白千严静立了一会儿才缓缓地推开门。
音乐室里两个人都在,但像是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般,并没有发现白千严的到来。
透过宽大的落地窗,午后的阳光细碎地从树枝间透入,俊美的白发青年端坐在透明的钢琴面前,闭着双目,秀美的指头仿佛灵动的妖j-i,ng般在键盘上跳跃。
随着他指头的舞动,优美的旋律仿佛来自遥远的国度,如水幕被层层拨开,空灵的音律缭绕着整个房间,如同魔幻世界里的森林迷境。
在他的旁边,还坐着一个同样美丽的少女,窈窕的身影散发着年轻而甜美的气息,她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只是专注地看着青年,沉浸在那个迷幻的音乐世界中。
他们就像一对神仙眷侣,不容他人惊扰。
一曲终了,少女安静地回味了片刻,才温柔地对凌一权轻道:“第二节的这个部分,主旋律有点欠缺,如果在这个部分的末尾再降一个半音会更完美一些。”说完,少女柔美的手指轻灵地在键盘上弹了一段。
凌一权闭眼听了片刻,点了点头,嘴角竟难得地浮现出一丝笑意:“不错。”
而后他又细细地弹奏了一次,并在少女修改的基础上,又大胆地作了不少的改动——瞬间,整首乐曲仿佛被注入了新的生命,让人心中产生了一种仿佛灵魂被重塑过一般的感觉。
痴痴地注视着完全沉浸在音乐世界里的凌一权,少女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后者没有什么反应,依旧流畅地弹奏着钢琴。
像是习惯了,又像是根本不知道……
白千严默默地看着他们,片刻后,才悄然无声地将茶点放在矮桌上,再轻轻地关上门离去。
那,不是他有资格打扰的世界。
到了接近晚餐的时候,正要走到厨房做晚饭的白千严,却看到两个人穿着外出的衣服从楼上双双走了下来。
“白叔叔,不用麻烦你准备我们的晚餐了,我跟权还有事情出去,今晚应该不回来了。”浅昕一边拿起自己的包包,一边转头温柔地对白千严吩咐道。
“……”白千严愣了片刻,转头询问地看向面无表情的凌一权。
凌一权对他点了点头,朝他走来,而后将手里的紫蓝色领带递给他。
白千严很自然地刚想接过,但跟过来的浅昕却一把夺过领带,随即像是有些羞涩地笑了笑,嗔怪道:“这种事情我来就好,不要老麻烦白叔叔,他打扫房间已经很辛苦了。”
凌一权看了看白千严有些疲惫的神色,随即转身面对浅昕,让她为自己系上领带。
白千严只是笑,没说话。
“白叔叔再见,晚上早点休息。”
随着大门被离开的两个人关上,雪白的房间仿佛沉溺在深蓝的海底一般,死寂的静。
明明还有夕阳落入屋内,却有种透骨的冷一点点侵蚀着白千严的身体。
他就这样一个人静静地站着,幽黑的双瞳如浓墨般深沉,沉到有些空洞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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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区中心在这个晚上显得格外热闹,到处都弥漫羞桃红色的甜美气氛。
街上一对对年轻的情侣相拥着,一张张都是幸福洋溢的笑颜。
步行街上的店铺装饰着各种各样心形的图案跟玫瑰,不时有成群的粉色气球升到上空,上面写满了祝福跟名字。
不愿独自一人待在屋里的白千严穿着一身黑衣,面无表情地走在繁华大街上,孤单的身影跟冷漠的神情使得他跟周围的气氛格格不入。
今天是七夕,情人节……
来到市区看到周围的一切后,才意识到这个事实的白千严了然地笑了笑,带着一份苦涩。
四周的商铺里陈设架中摆放的都是j-i,ng致的情人节礼物,却没有一件是他有资格送出去的,哪怕是一张最便宜的明信片。
没有再停留,他转了个弯,朝记忆深处的一个地方走去。
那是一个废弃的小游乐场,转轴已经损坏的旋转木马跟秋千早已无人问津,在昏暗的路灯下显得越发残破和孤独。
男人半蹲在千秋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锈迹斑斑的座椅,思绪却飘到了很远。
那个时候,白千严只是个少年,而凌一权还是个r_ou_敦敦的孩子。
那孩子,因为家庭教育的关系,并没有一般孩子天真烂漫的童年,只会像机械一样重复着规律的生活。
“我没有母亲,父亲大概一年能见到两次。”
“玩?我不需要。”
粉嫩、小小的凌一权,曾用很平静的声音告诉白千严这些。
可白千严却明白,对方说的“不需要”,只是因为没有人真正地陪他而已。
白千严当时没有什么钱,大部分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