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斯,你醒醒!你醒醒!】
威尔斯猛地惊醒过来。
各种各样的声音充斥在脑海中,将他压榨得几乎只剩一具空壳。
看了看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天还没亮。
威尔斯压低声音地猛喘两口气,身上的伤口又开始窸窸窣窣地疼痛,尤其是他的左臂跟左腿,再不及时治疗的话,估计这辈子都会落下残疾。
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刚刚似乎听到别人叫他威尔斯,所以,他的名字就叫威尔斯么?
威尔斯……希伯来……?
脑海中转了几圈这个名字后,威尔斯镇定下来,现在不是在意这些细节的时候,他要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
军区医院的厨房确实是躲藏的好去处,但毕竟不是长待之地。
威尔斯在厨房找到两块木板,迅速将的左臂跟左腿绑好,然后搜罗了一些吃食,偷偷地从厨房的后院儿逃走了。
后院儿地下有一处连接废水处理厂的排水沟,因为在地下的缘故,很少有人注意。
这倒是个逃跑藏匿的好地方,只是味道大些罢了。
威尔斯捏着鼻子钻进地下水道,刚一落地,里面的老鼠便唧唧乱叫地四处跑开了。
他身上的伤口很多,为了尽力隐藏血液中渗透出来的al神高度紧张,极大程度地控制着自己的j-i,ng神力,防止自己的alpha信息素外泄。
而这肮脏的地下水道,只有进来才知道这股味道的刺鼻,此刻已经快将的耐心折磨到极致。
但也亏得这股难闻的味道,他身上的信息素被完完全全的遮掩住,他能够稍稍放松些j-i,ng神,微微喘气。
然后,在这毫不起眼的排水道里,威尔斯一呆,就是三天。
第四天的时候,他实在走不动了,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已经腐烂生蛆,甚至,下水道里的那些老鼠都能爬到他身上来,对着他的伤口又咬又啃。
威尔斯摸了摸自己滚烫的额头,发现自己的身体在颤抖。
不对,这不是颤抖,这是身体在极度缺乏电解质情况下的抽搐,如果再持续下去,不出一天,就是死!
饶是威尔斯认定自己是身体强壮意志力坚定的男人,也开始惊恐起来。
他不能死,他一定不能死!
他不知道自己在住进医院之前遭受过怎样的虐待,但是心里的那道声音却一直在暗示他,他不能死,他似乎还有什么没有完成的任务要去做,他似乎还有什么人要去见,所以他现在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走开!要吃东西,就吃……这些……”
威尔斯抖着还能动弹的右手,挥开左腿上还在啃噬腐r_ou_的老鼠,将仅存的一块儿饼扔到一边,香味立即吸引了上百只的老鼠聚来,不到五分钟,那张比脸还大的饼被瓜分的渣子都不剩。
“草!”
威尔斯低声咒骂了一句,长时间没有饮水,使得他的双唇干燥龟裂。
他很显然是没有力气了,坐在这肮脏的下水道好长一段时间,丝毫没有休息过后的j-i,ng神气,反倒是眼皮越来越重。
脑部的供养已经似乎越来越慢,连同着呼吸都带上了几分高烧的热气。
威尔斯嘴角露出一丝惨笑,意识开始慢慢陷入混沌,最后出现在脑海中,竟然是:我是谁?我为何而生?我为何而死?我为何如此倔强求存……
“轰隆!”
“轰隆隆——!”
巨大的撞击声将原本已经晕过去的威尔斯摇醒,整个下水道都在晃动,那些平日里敢啃咬他的老鼠更是受了惊吓地四处逃窜。
“怎么……回事?”
威尔斯晃了晃脑袋,忽然一惊,难道是医院的那群白大褂又追来了?
像是受了某种刺激般,威尔斯瞬间便清醒了,扶着摇晃不已的下水道管壁,硬是站了起来,开始慢慢悠悠地往身后逃窜。
所以说,人在面临死亡时,潜能还是无限的。
威尔斯单手举起一块几欲下塌的石板,愣是坚持了三秒钟,直至自己快残废的左腿从石板下挪出才堪堪放下。
他现在有些后悔了,当初不该那么草率地从医院逃出来,而且,逃出来就逃出来,为什么偏偏要走地下,再说了,走地下就走地下,为什么非得选择下水道呢!
威尔斯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
不过,与其在医院里整日被那群白大褂拿这个电,拿那个电的,确实逃出来比较好,而且,他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太浓重,走地下确实是个好主意,尤其还是这臭味横生的地下水道,那群白大褂肯定想不到自己会在这儿。
这么一想,威尔斯又觉得自己做的没错,心里顿时也舒坦不少。
只不过,看现在这样子,肯定是地面上出现了什么变故。这地下水道,好少说也是深埋在地下十几米,这么轻而易举地就能撞出一个大洞,除了炮弹,威尔斯想不到其他。
威尔斯脑中浮现出一个可怕的猜想。
在那个所谓的军区医院时,他也只是隐隐约约听人说。
他是被外族来袭的叛军所俘虏的,本是为了什么重要秘密一直不肯杀他,只想屈打成招,谁知道,屈打成招不成,倒是刑罚用过了度,现在让他成了个什么都不记得的傻子,不得已的情况下,才送到这军区的医院来医治,否则的话,哪有人管他生死!
现在这会儿天震地动的,肯定是那群人追上来了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