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尧诤是在病房外收到消息提示的,他点进去看到“@肖乃屿”这个账号发出的内容,心中不可避免地高兴了一下。
这个固执的人,终于知难而退了。
娱乐圈就是个大染缸,在里面混有什么好?!
这回遇上了事,不管是不是肖乃屿的错,他都愿意让步原谅了,只要他远离这块是非地,傅尧诤总是愿意给他一个富贵安稳的生活。
他对这类娱乐性强的社交软件并不熟悉,无意间就点到了这条动态下的评论。
目之所及的字眼,全是辱骂:
“退n/m的圈,出来解释清楚!你是不是给影帝设仙/人/跳了?!”
“嗐,十八线小戏子,做贼心虚罢了,你看人家魏韧老婆都出来澄清了,坦坦荡荡才是君子,这位肖某某,小人而已。”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肖乃屿该/死吗?”
“太让人失望了,粉转黑!!!垃圾!!!”
“蹭热度蹭/到/床/上/去了?”
“曾经的阿姨粉,现在已经粉转乌漆嘛黑,在我回踩你之前,先好言劝告一句,演戏,做人,都请脚踏实地,不要想着走捷径!看着干干净净一个人,没想到心里装的全是爬/床/上/位的龌龊思想,我也是瞎了眼,真心实意地喜欢了你一年,退圈最好退得干干净净!别t/m出来再辣观众的眼睛了!!!”
......
诸如此类言语,层出不穷。
傅尧诤看到第十条就受不了了,而这些恶毒的话语,全部出自网线另一端那些真实的“人”。
他年近30,也算是阅历丰富,却是头一回如此直观地体会到言语暴力——虽然这些恶毒的话并不是冲着他来的。
退出了社交软件的界面后,他走到走廊处的阳台上,给特助打了通电话:
“去联系集团的公关部,动用一切人力物力把肖乃屿这次的负面新闻全部压下来,还有他的社交账号,直接注销。”
“好的,总裁。”电话那一端的特助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已经从语气里判断出老总这次生气了——居然是为了一个不入流的小明星。
傅尧诤继续说:“我记得肖乃屿签的是竞跃娱乐这家公司,去调查这家破公司的背景,随便抓一个错处,弄垮它,还有肖乃屿的经纪人,那个胖子,如此失职,找人断了他在业内的活路。”
“明白。”
傅尧诤打完这通电话回病房时,叶裕刚好开门出来。两人对视了一眼,是傅尧诤先开的口:“他,怎么样?”
叶裕摇摇头,和刚才相比,心情明显低落了许多,只问:“你是那位傅总?”
“你认识我?”
“我听我家大白说过。”叶裕走到傅尧诤面前,神色凝重地说:“关于魏韧那件事,其实...”
“这件事我心里有数,你不用多说什么。”傅尧诤神经敏感一般回避了这个问题。
“你这是什么态度?”叶裕被他这句话气到,他原本就觉得乃屿今天变成这样和这个alpha脱不了关系,现在又见他这副语气,立即恼了:“你是不是在心里已经默认了这件事是小屿的错了?!”
“我跟他的事,不用外人来管。”
这件事是一根红/线,任何人来碰,他都要炸毛。
因为只要别人一提这件事,他的脑子就会立即条件反s,he地开始回放肖乃屿在酒店和那个老男人拥/吻的画面。
他实在是受够了,眼见为实,就算他知道肖乃屿犯错了,现在也已经选择原谅他了,他不是圣人,能做到这一步已经相当大度,轮不到外人来横加指责!
叶裕都被气笑了,但他也清楚自己没有证据,无法说服这个被醋意蒙蔽双眼的alpha。
“你等着,等有一天证据到眼前时,你一定会后悔。”叶裕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
只走了两步,又回过头,不甘不愿地替好友转达:“小屿叫你进去。”又警告道:“我告诉你,你给我好好说话!他是病人,你最好别刺激他!”
傅尧诤的手已经搭上了病房的门把,也只冷冷地回了一句:“我想我比你了解他。”
“呵,你就是自以为是的瞎子!”叶裕甩下这句话,愤愤地走了。
傅尧诤不觉得自己瞎,他自觉自己心里跟明镜似的,是非对错,都判断得准确无误。
眼下,他确实不会再对肖乃屿发任何脾气,也不会再责怪他什么。
他收拾了心情,甚至在门口就挤出了以往惯有的笑容,这才进屋。
肖乃屿这回没有不理他,他看着进门的傅尧诤,甚至还朝他笑了笑。
傅尧诤心中酸了一下,怎么见了一下朋友,心情就变得这么好了?自己果然是区别对待了。
可他根本不敢恼火,只能受着。
“小屿,你终于肯见我了。”他时刻警惕着肖乃屿会再拔掉手背的针头,但这回oa很安静,没有任何冲动的动作,只在alpha要坐到床边时,忽然开口:“我想吃桌上的苹果,你可以给我削一个吗?”
“想吃苹果?”这是两周以来,肖乃屿第一次表现出对食物的yù_wàng,傅尧诤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坐也顾不上坐,从桌上挑出一个大红苹果,拿进浴室清洗了一下,坐下来时才发现没有水果刀。
“你的手在扎针,最好切片吃,我让助理去买一把水果刀回来,小屿愿意等十分钟吗?”
“嗯。”肖乃屿乖巧地应着,甚至挤出了许久不见的两个酒窝。
9分钟后,傅尧诤的助理就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