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坏。”
“回来再见。”我又带一线希望,“老房子那边电话是否仍然旧号码?”
“你算了罢,早上四点三十分扰人清梦,”黄太太说。
回到香港那天,黄太太来接我飞机,她一贯清爽,一身白麻布西装。
我愉快地张开手,“黄太,”我说,“真高兴见到你,如果玫瑰是玫瑰,那你是水仙了。”
“你少肉麻。”
“玫瑰呢,她可在家?”
“我出来的时候她不在家——怎么样,公事进行得如何?”
“别一副老板娘口吻。”我问,“今天晚上约玫瑰出来可好?”
“家敏,今天晚上,你来我们家吃饭,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话?顶多叫我另谋高就而己,你们夫妻俩,一向没安好心眼。”
黄太太很沉默。她驾驶技术不好,老走之字路,但因速度不高,并不惊险。女人开车,就是这个样儿。
黄太太忽然问:“你爱玫瑰有多少?”
我反问:“你认为有多少?”
“我只知道你已经为她放弃了*。”
“不只那样。”我抬起头,“我爱她多于我自己。”自觉声音非常悲凉。
“她有否说过爱你?”黄太太小心的问。
“没有。”
“你是否会以她的快乐为重?”
我转过头瞪着黄太太,忽然暴躁起来,“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别在草丛里打来打去,玫瑰到底怎么样了?”
她把车停在我家门前,“你先回去吧,洗个澡,到我这里来,我告诉你。”
“好,我一小时后到。”我说。
我提着行李上楼,取出锁匙开了门。
约是下午三四点钟左右吧,屋内静寂一片,只有音乐声。我摇摇头,大哥这人,偶尔有时间在家,也必然要听音乐。
我放下箱子,朝书房走去,书房门并没有关拢,哀怨的梵哑铃轻微地传出来,我看到大哥坐在安乐椅中——慢着。我的血凝住了。
伏在他膝上的是谁?
我如五雷轰顶!
玫瑰,那是玫瑰!
玫瑰微微扬着脸凝视着溥家明,博家明的手按在她的肩膀,完全沉醉在他们的世界里。
我眼前渐渐一片黑,我明白了,为什么一直找不到玫瑰,为什么黄太太吞吞吐吐,我明白了,大哥与玫瑰在恋爱,就瞒着我一个人。
我转头就走,行动出乎我自己意料的镇静,我到车房找到自己的车子,“呼”的一声开出去,直驶往黄家,我将车速加到极高,冲黄灯、偷弯路。
我已经死了,现在控制我行动的不过是我的神经中枢,不是我的心,我的心已经死了。
车子驶上黄家花园的草地停下来,我奔到大门前按铃。
黄太太亲自来替我开门,她看到我的样子呆住了。
“家敏——”
我用手撑住门框,觉得晕眩,力气仿佛已在路上用尽,人像是要虚脱似的。
我闭上眼睛,轻轻说:“我都明白了。”
“家敏——”
我再也忍不住,大声嚎叫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是溥家明?为什么偏偏是溥家明?”我用拳头大力捶打墙。
黄太太用力拉住我的手,“家敏!家敏!”
我号陶大哭起来,蹲在地下,用手捧着头,“为什么是溥家明?”我反反复复地叫,“为什么是溥家明?我巴不得马上死掉,我宁愿